慕容謙當天下午就從京城裡的一個世家公子手裡得到了曼陀羅花,他將東西交給老大夫後,老大夫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研製麻醉散。

慕容謙便自發的去照顧司徒顏。他擰了新洗的帕子替司徒顏擦臉上手上的汙垢,擦完後,又拿出從京城帶來的包袱,從裡面拿出桃木梳子來。

慕容謙小心翼翼地將她頭上的發簪取下,讓一頭烏發散開,拿著梳子替她細細地攏著……

臨近傍晚,老大夫拿著制好的一瓶麻醉散進了內室。

慕容謙雙手抓著司徒顏的手,腦袋枕在他的胳膊上睡著了。

老大夫看著他帥氣的側顏,忍不住地嘆了一聲,“長得這麼好,又有這麼好的家室,為什麼這麼想不開,要和一個有夫之婦糾纏不清楚呢!唉!”

他搖了搖頭,心裡在猶豫要不要將此事告知侯爺,讓他快刀斬亂麻,結束這一段孽緣!

久久之後,他放下了這件燒腦子的事兒,闊著步子走到了慕容謙身邊,伸手輕搖了一下他的肩膀,“世子!”

慕容謙悠悠轉醒,揉著眼睛便看向老大夫,“你做好麻醉散了?”

“是!制備好了!”老大夫說著將手裡的麻醉散舉到他面前,“用這個就可以減輕姑娘痛苦!”

慕容謙站起身來,笑容多了幾分輕松,“那就趕緊給她解毒吧!我還是喜歡她活蹦亂跳的樣子!”

老大夫朝他牽強一笑微微地點了下頭。

慕容謙轉身朝門外走去,走路動作帶風,透著幾分的激動。

老大夫忍不住又是一陣搖頭。

農莊院子裡,慕容謙坐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雙手交疊搭在腿上,劍眉緊縮,雙目一動不動地盯著緊閉的房門。

從他救下司徒顏起,就沒有想過要將她送回到祁睿身邊,他滿心滿腦子都想要將她留在自己身邊,成全自己的一片痴心。

此次五峰山上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十分的難得。司徒顏中毒掉崖這是很多人都看到的,這種情況下想要活命基本不可能。他可以拿此事做文章,讓司徒顏假死,絕了祁睿和司徒家的心,他趁機和司徒顏在一起。

真的應該這麼幹!慕容謙雙手揉搓著,細長的眸子裡熠熠發光。

慕容謙想到這裡就待不住了,他立刻站起身來,將繩子上搭的司徒顏的衣服取下,往馬廄走去。

他要回京好好佈置一番,徹底絕了祁睿和司徒家的心。

慕容謙快馬加鞭回了京城,當晚和他的心腹高潔去了亂葬崗,倆人找了小半宿在死人堆裡尋到了一個和司徒顏身材相似的人。

高潔的臉上繫了一個香帕,卻依然被臭味暈的胃裡直泛惡心,她身子往後仰著,手速極快地將裝屍體的麻袋紮好。

“放馬上吧!”慕容謙在一旁指揮!

高潔聽後沒有動彈,她摘下手中戴的手套,扯下了鼻子上的帕子,大口地呼吸了一口空氣,“主子,這個死去的女人和司徒小姐除了身形相似,五官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還有面板,司徒小姐從小嬌生慣養,那身上面板嫩的就跟剝了皮的雞蛋似的。她們倆人五官不同,面板也不同,這麼大的漏洞,精明的睿太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她覺得拿這個死人冒充司徒顏的方法行不通。

慕容謙眼睛中閃爍著瀲灩的光芒,他手中的扇子時快時慢地扇著,“這人死了還有什麼嫩可說呢,面板都是灰色的,根本看不出來是不是她的面板。還有她從那麼高的山上跌落到山下,過程中免不了要被樹木石頭磕了碰了,這一遭下來面目全非也有可能。一個死人掉在山溝溝中,蛇蟲鼠蟻,什麼禿鷹都會爭相上前去覓食。這麼一層層招呼下來,他祁睿就是有一雙火眼金睛也分辨不出來死的人是誰!”

高潔聽著他的描述,腦袋裡不由自主地出現一群蛇蟲鼠蟻分食女屍的場面,那場面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主子,您別說了,再說我要吐了!”高潔輕拍了一下胸口,壓制住心口泛著的酸水!

“這就惡心了!”慕容謙櫻花般粉嫩好看的唇角帶著一抹明媚的淺笑,“一會兒你還要將她身上的衣服脫了,換成我帶來的!”

高潔細眉瞬間擰成了麻花,“這不要吧!我給屍體換衣裳,往後這半個月飯都會吃不下的!”

那女屍一看就死了有幾天了,那味道,那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