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百花凋零。西城的一處別院院內卻花團錦簇,甚是喜慶。

程思琪站在院內,抬頭看著頭頂上的木質屋頂,心就像這有屋頂的院子似的不透一點的氣兒。

她現在就是裕親王養在屋內的一朵鮮花,他想起來的時候就過來澆澆水施施費,想不起來的時候,就是現在這樣,把她晾在這裡有大半個月了。就是過年,十五,他都沒來看她一眼。

丫鬟放輕腳步進了屋,立在不遠處,說,“姑娘,血燕燉好了,現在可以用了!”

程思琪回過神來,看了丫鬟一眼,輕緩了口氣,“不吃了,沒胃口!”

丫鬟恭敬地退了下去。

程思琪蓮步輕移,走進花圃裡,細白的手指落在嬌豔欲滴的花瓣上,手指一用力,就將花瓣給揪掉了。

“姑娘,這些花兒是王爺的寶貝。您還是別揪了,要是回頭讓王爺看出來了,該和您生氣了!”丫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程思琪將手裡的花瓣捏緊,在裕親王這裡,她連朵花都比不上。

“春玉回來的話,立刻來通知我,我先進屋睡一會兒!”程思琪將手裡的花瓣扔在腳下,一腳踩在花瓣上,姿勢搖曳地進了屋子裡。

丫鬟看著木質地板上被碾碎的殘跡,在心裡無奈地長嘆了一聲。

回到內室的姚靈茜,纖細的手指微微地翹起,將肩膀上絲質的衣裙往手臂上帶了下,衣裙順著她光滑的手臂從身上落了下來,鋪灑在木質的地板上。而她身上只剩下一件抹胸衣裙,一雙玉臂泛著瑩瑩的白光。

程思琪沒有走到床邊躺下來休息,而是坐在了梳妝臺上,從抽屜裡掏出了她設計從丞相府門衛那裡拿來的信,是遠在安城的慕容謙寫給司徒顏的信。

“這個慕容謙對司徒顏還真是一往情深!”程思琪在信裡故意引導他對司徒顏的感情,沒想到慕容謙一點也不辜負她的期望,上鈎了。三天一封簡訊五天一封長信,短短的幾個月,她這裡已經有一大堆慕容謙對司徒顏超乎範圍關心的信了。

程思琪高興之餘,不禁心裡十分的妒忌。她司徒顏有什麼好的,就算嫁為人婦都惹人惦記著。

她真的好想看看睿王見著這些信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好想知道睿王會怎麼看待司徒顏,會把她當作蕩婦吧!那個畫面真是太令人痛快了!

銅鏡裡是程思琪陰柔邪魅的笑容,仔細地看去十分的瘮人。

“姑娘,春玉回來了!”丫鬟在門外輕聲地通報。

程思琪連忙收拾信件,將東西原封不動地放在了抽屜裡,整理好以後,她說,“讓她進來!”

她話一落,門咯吱一聲響了起來。

姚靈茜不緊不慢地走到床邊,側躺在床上,身子妙曼極了。

春玉朝姚靈茜行禮。

姚靈茜輕抬了一下手臂,開腔,“讓你打聽的事情都打聽清楚了嗎?還有,讓你帶給王爺的話帶到了嗎?”

春玉是裕親王從王府撥來的人,方便他們之間往來。

“回姑娘的話,您交代的事情奴婢都打聽清楚了!”春玉說,“王爺從過年到現在每一天都在應酬,所以沒時間來姑娘這裡。王府裡除了王妃側妃和幾位姨娘外,並沒有……新的女人。”

姚靈茜撚著鬢間拿火鉗子燙的卷發,黑湛湛的眼珠在眼眶裡動了幾下,“那王爺最近塑在哪幾位主子院裡?”

“王爺這幾日都喝得酩酊大醉,一直塑在書房,沒有去任何一位主子院子裡!”春玉回道。

一個男人,小半個月不碰女人,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