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賽斯和自家主子武功不相上下,但是,心態上面自家主子要更勝一籌,他不管什麼時候都表現出極大的耐性,不緊不慢的。他又有意地激怒賽斯,更使倆人的優劣顯現出來。脾氣狂躁的賽斯被他這麼拖著,耐性消磨掉,只用著蠻力亂砍,步伐雜亂,動作也變得毫無章法,還漸漸有體力不支的趨勢。

他輸定了。

果不其然,在賽斯一陣亂砍後,祁睿輕巧翻身到他的身後,一腳提在他虎背熊腰上,賽斯自由落體運動後,以狗吃屎的囧樣落在了赫曼部落將士的腳下。

祁睿輕巧地翻身回到馬上,姿態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他的光鮮和賽斯的狼狽形成鮮明的對比,嘉元朝的將士又是震耳欲聾的一通歡呼。赫曼部落的將士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是變了又變。

“大汗,大汗。”副將連同禁衛軍連忙跳下馬奔向賽斯,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此時賽斯一張小麥色的臉上沾滿泥土,頭發,嘴巴裡都不例外,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他推開副將的攙扶,從地上爬起,含著熊熊火焰的雙眸猝著毒液毫不掩飾地甩在祁睿淡淡的臉色上,他撮著嘴裡的唾液,連帶著泥土一起吐在地上。

那看著祁睿的眼神,充滿了挑釁,“睿王殿下,本汗要的糧草是帶回來了?”

祁睿俯視著狼狽的賽斯,彎唇,“賽斯大汗,要本王說,你們費盡心機要什麼糧草,直接吃土好了。本王看你吃土吃的挺歡實!”

賽斯被羞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沖向腦袋。他撿起地上的寶刀,提著刀就要往祁睿那裡走,大有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架勢。

“大汗,糧草要緊正事要緊。”副將扯住了賽斯的胳膊,低聲說,“大汗想要祁睿的性命一會兒有的是機會,等他落我們手裡,大汗想要如何折辱他都可以。唯有此時,我們不可和他鬥氣。”

賽斯沖在腦袋裡的血液一下子回去了,他臉上的怒氣慢慢地消失變成了邪笑,“等本汗抓住了他,先卸了他的腿以洩本汗心頭之憤。”

副將見將他怒火壓制住了,不禁鬆了口氣。

賽斯提刀,折回自己的坐騎,一個利索的翻身,人就坐在了馬背上,“嘉元朝的睿王殿下像個娘們兒似的善成口舌之快。這點本汗佩服。”

祁睿不惱,冷冷說,“本王不僅善口舌,其他的也都很擅長。賽斯大汗以後可有的忙了,要不斷地去佩服本王了。”

“你……”賽斯被祁睿嗆得啞口無言,只得瞪著眼珠逼視著他。

祁睿迎視著他的目光,毫無畏懼。

賽斯在口舌上爭不過祁睿,忍了口氣,硬聲道,“糧草拿來。”

祁睿淡淡道,“一手交人,一手交糧草。”

“睿王殿下還真是憐花惜花之人。”賽斯不懷好意的眼神在祁睿和姚靈茜臉上來回的打轉。他越是在乎姚靈茜,他越是要好好地把握住手裡的這副王牌。

“本王想……賽斯大汗是誤會了。”祁睿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姚靈茜,“本王救姚小姐完全是出於人道主義,無關個人感情,也沒有個人感情。”

姚靈茜聽後,臉蛋上的表情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的。她咬著唇角,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在乎他這些冰冷的言語。

賽斯嬉笑著,絲毫不信他的這番說辭。

祁睿沉靜地看著賽斯。比耐力,他祁睿還沒有比誰輸過。他就不信,賽斯不急著想要糧草,不想要殺了他。

果不其然,祁睿只沉默了一會兒,賽斯就熬不住了,開腔說,“睿王殿下說吧,要怎麼一手交人,一手交糧草?”

“還要怎麼交!”祁睿淡淡道,“當然是你們派人過來拿糧草,讓姚小姐自己走過來!”

“你當本汗傻啊!”賽斯嚷嚷道,“萬一你將我們的人扣下,我們糧草拿不過來,人也回不來怎麼整!”

“我們嘉元朝沒你們赫曼那麼小人,淨做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一個副將看不下去了,喊道。

賽斯不斷地冷笑,“利益面前,誰也不比誰高尚。說什麼君子,什麼小人,這些都是廢話。本汗自然是信不過睿王。”

“看來,那眼下就只能僵著了。”祁睿眸子微微波動了一下。

“僵著。”你當本汗傻啊,僵下去他們是要吃虧的。

賽斯面色晦暗了許多,他利索地躍下馬,堅硬如鐵的手指挾上了姚靈茜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