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的大手輕輕地摩挲著司徒顏細嫩的麵皮,“害怕嗎?”

司徒顏輕輕地咬著唇角,點了點頭,“別人的質疑嘲笑我都不害怕。就怕,怕父皇往你身邊塞人,怕別的什麼人往你身邊塞人。祁睿,什麼我都可以忍受,可以不在乎。就一點,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我要你身、心,都幹幹淨淨的。若是有一天你頂不住壓力了,沒辦法推掉這個貴女那個貴女,請你提前告訴我。我離開,你隨意。”

“我答應你的,不會食言。”沉默片刻,祁睿輕聲說,“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

幾年之內他們不會有孩子,他可以和父皇說明原因,父皇不會逼她,但是為了平息謠言,一定會往他身邊塞人的。他能拿出來和他父皇談的,只有皇位。

原本司徒顏是有些傷感的,但是她圓圓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語氣帶著愉悅,“要我說啊,不如說是你的問題。你生不了!到我們能要孩子的時候,再說找到了神醫,醫好了。”

祁睿,“……”

“要這樣說,你夫君的臉就拾不起來了。”

司徒顏抿著唇角垂下頭,那當然了,做事情都是有代價的嗎,不是她的顏面放地上踩,就是他祁睿,他們倆人總要有一個人備受別人指點的。

“這件事情,我會好好琢磨琢磨的!”祁睿輕嘆一聲,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認真看過一個女人,也不想去看。遇到你以後,我才真真正正地想去看,也想好好地過日子了。”

祁睿聲音漸沉漸冷,隱隱地透著沁入骨髓的狠意,“我此生唯一的志願就是為母後報仇,血刃殺母仇人!若是父皇逼迫我,我就什麼也不管不顧了,殺了她,放棄身份爵位,帶你走。”

從他們倆和好後,司徒顏就很少看見祁睿這種恨不得要把人撕碎的嚇人表情了。她知道他嘴裡的這個‘她’是誰。

“祁睿,不要這麼沖動!”他雖然貴為皇子,是皇上最喜愛的兒子,但是若是沖動地把那個女人殺了,相信朝中會大亂的,他們的親人也會受到傷害。

祁睿眉峰都拱了起來,握著她身子的手力氣變重。司徒顏知道他現在很恨很恨,她伸手撫摸著擰成一團的眉心,試圖去平複他的情緒。

“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還有三個月嘛,還有時間。大不了被罵幾聲,又不疼不癢的。

會說這種話的一定是女人,人三個月沒懷上,就在背後議論別人,除了沒事做的長舌婦,她想不起來還有什麼物種有那麼無聊。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司徒顏想起了一個人,就開腔問祁睿,“承恩公府,你表妹嶽子月好像也結婚了,我瞧著這樣子,成親的時間也不短了,也沒瞧出來有孩子啊,她沒什麼事情嗎?”

祁睿墨色的眸子裡隱著幾分無奈,他輕吐了口氣說,“子月的夫君是晉國公嫡長孫徐晏寧,將來老晉國公沒了,他世襲晉國公爵位。他們成婚一年多了,一直沒有子嗣。父皇暗中護著她,懲治了很多亂嚼舌根的婦人,這才沒有什麼流言流出來。但是最近,晉國公府的老太君以許晏寧的名義向父皇求兩個側室,名為為晉國公府開枝散葉。子月是我母後唯一的侄女,父皇愛屋及烏,對她十分疼惜。有多疼惜就有多為難,晉國公老太君的請求他無法拒絕,子月的幸福他也不忍心葬送,現在就僵著呢!”

“啊!”司徒顏再次瞪圓了眼睛,她沒想到看著那麼幸福那麼快樂那麼不食人間煙火的嶽子月也有這麼煩心的事情。

“晉國公催的急,父皇那裡也壓不住了,沒有任何的意外,也就這幾天,側室的人選就下來了。”祁睿聲音清冷又透著無奈,“子月和許晏寧青梅竹馬,對他用情極深,賜婚的旨意一下來,子月……”

司徒顏說,“許晏寧只不過是個貴公子,當然,是將來的晉國公。可這晉國公府聽著就不像是缺孩子的,也沒重要到靠他一個人繁衍子嗣壯大家族吧。怎麼就推託不了呢。”

祁睿和她解釋道,“世襲爵位這事原先是輪不上徐晏寧的,應該由他的父親承襲,他父親不在,在他叔伯或庶伯庶叔中選出貢獻卓著的人承襲。前兩年,他父親在戰爭中殉職,母親剛烈,也隨著他父親去了。父皇感念他父親忠義,母親忠貞,特別封了他承襲晉國公爵位。晉國公是由兩個老太君當家,一位是正室也就是許晏寧親祖母當家,另一位是側室當家。他們正室這一脈除了許晏寧父親外,其他的叔伯都比較平庸,反而是側室教養的那幾位叔伯在軍中建樹很深。為了讓晉國公爵位留在他們正室一脈,所以許晏寧的親祖母對子嗣之事看的極重,他們正房子孫昌茂才能從裡面挑出出挑者,在爵位競爭中取勝。這就是為什麼,晉國公老太君非要許晏寧納妾的原因。”

司徒顏聽完後目瞪口呆。這大家族還真是事多。還好她父親母親明知,選了祁睿,否則杯具的就是她司徒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