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雨水下去後,重新通河道,把江邊擅自填埋蓋的房子拆了,禁止任何人再扔垃圾倒汙物,加寬加高江堤……”祁睿抿緊薄唇,話從牙齒間吐出,“錢光敏,明年若是還有水災,本王摘你全家腦袋!”

錢光敏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跪在地上猛磕頭,“卑職一定加寬加固江堤,盡心竭力治理……”

祁睿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揹著手闊步走了,錢光敏用袖口摸了摸臉上的冷汗,連忙也跟了過去……

祁睿回到了府衙,他住的場所,剛一進門,清風就迎了出來,朝兩人抱拳行禮,“王爺,錢大人!”

祁睿腳步不停地越過清風直接走進了門,錢光敏面色含笑地朝清風回禮。

“清護衛,這臨近下午了,王爺還未用口飯,下官讓廚房做點好吃的,給王爺補補身子?”錢光敏走進他,笑著對清風說,徵詢他的意見。

“錢大人,您不必準備什麼好吃的,來份清粥小菜就成!”清風笑道,“這個時候要是大魚大肉鋪張了,咱家爺不僅不會領情,怕是您的好意會變成您的……”

清風沒說完,錢光敏只聽著,就覺得渾身發冷,向來朝廷派官下來,都是走走過場,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就成,睿王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人,對官員苛刻,對自己更苛刻,這麼多天下來,每天都是稀飯面條,一點葷腥都沒有。其實,睿王從第一天到了他們這裡後,他給他擺了接風酒,誰知道他拂手將酒杯砸了,還餓了自己三天,從此後,他就不敢再給他端什麼,每次送飯都問問清風的意見,生怕下次不是餓肚子,而是該掉腦袋了!

“本官怕王爺受不住!”錢光敏不是為了拍馬屁,真是怕祁睿餓壞了,那麼大高個子,又是一個健壯的男人,這一天三頓都是稀飯,怎麼可能填飽肚子呢!

“您就甭管咱們王爺了……”清風繼續和錢光敏閑聊,不一會兒就跑來了一個小廝,說祁睿喊他伺候,清風連忙告別錢光敏,朝院裡跑去。

錢光敏又被嚇出一身冷汗,頻頻地用袖子擦汗。

“你和他有什麼說的,要說這麼久?”祁睿微微瞥了清風一眼,繼續吹著茶水。

“錢大人嚇得夠嗆,屬下安慰安慰他!”清風笑道。

祁睿就將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面露不悅地問道,“東西呢?”

“這裡呢?”清風就從懷裡掏出一沓子信來,遞給祁睿,祁睿接在手裡翻看著。

他從裡面率先找出清雅的信件,目光在清雅寫的‘王妃安好’,‘王妃記掛王爺安危,讓王爺保重身體’等等這些字眼上時就會面上笑容擴大,眉梢微揚。

看到這些字後,他才細細地從頭到尾看清雅的信件,稍後後,手指收緊緊緊地攥著紙張,眸子閃動著隱晦不明的光芒。

慕容謙!越距了!

“慕容謙已經在京城好幾年了,他也該回去了!”祁睿輕輕闔上眼睛,腦海裡全是司徒顏的身影和笑容,還有那一晚,滿天的螢火蟲,他們倆人的回憶。

“慕容謙走了,我們如何牽制振遠侯,王爺,慕容世子可不能這樣就放他走……”清風見祁睿看清雅信件,多多少少能猜出來什麼,人常說紅顏禍水,果然不加,王爺一遇到王妃的事情,所有的東西都可以不管不顧,這可不是好現象。

“本王自有分寸,你將淩霄叫來!”祁睿一貫公事公辦的口吻,清風就抬眼看了他一眼,轉身就離開去叫淩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