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瞧著我幹嘛,快吃東西啊,這麼一大桌好東西,可千萬不要浪費了!”司徒顏連忙拿起了筷子,給司徒正天和司徒夫人,外加三位公子全夾了一筷子的菜!心道,快點吃吧,把嘴全占上。

“妹妹,王爺的碗碟裡還空著呢,千萬不要厚此薄彼,怠慢了你未來的夫君——睿王殿下啊!”司徒浩源嘿嘿的笑著,不壞好意的目光在她和祁睿冰冷的面上轉了轉。

“嘿嘿……”司徒顏笑起來,連忙起身,夾了一筷子飛快地放在了祁睿面前的碟子上,咬牙切齒地看著司徒浩源道,“四哥,可以了吧!你快吃飯吧,菜要涼了!”

“自然,自然!”司徒浩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端起酒杯朝司徒顏挑眉,“妹妹,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哥哥還沒對你說恭喜呢!來,喝了吧!”

司徒顏翻白眼,低聲地說,“你是不是沒憋什麼好?”

“不是,不是,現如今你們兩個,我一個,我哪裡敢呢!”司徒浩源連忙否定,笑道,“真的只是想恭喜你!”

司徒顏明亮的眼睛在一桌子瞧著她的人臉上轉了轉,也不想掃興,抓起自己眼前的酒杯,就準備往嘴裡送,只是剛捱到嘴邊,酒杯就被人隔空搶走了,“哎……”

“你酒量不好,本王替你喝了!”祁睿嚴肅冷漠的說,端著酒杯就一仰而進。

司徒顏眼睜睜看著酒進了他的肚子,嚥了下口水。目光放在祁睿面無表情的俊臉上。從他一踏進這屋子裡,就又恢複了高傲冷漠,拒人千裡之外的範兒,整個人就像是置在冰窖裡,從裡到外散發著冰冷。一張彷彿欠他十萬八千兩的臭臉看的她都覺得尷尬,這裡的氣氛簡直是太怪異了。

司徒顏僵著臉看向周圍,充當和事佬,“爹孃,還有在座的哥哥們,王爺天生就這副臭臉,你們可別多想!”

在座的所有的人,都怔怔地看著他倆,目光曖昧,什麼叫‘你酒量不好,本王替你喝了’,又什麼叫‘王爺天生就這副臭臉’!看上去你們都很瞭解彼此啊!

“我們還是喝酒吧!”司徒顏在他們幾個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中漸漸地有些心虛,不由得蹙眉。她說錯什麼了嗎,大家怎麼都那種眼神。

“本王敬諸位一杯,我們不醉不歸!”祁睿端起酒杯,將所有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這丫頭真是傻得可愛,她這幾位精明的至親可看出他倆之間的關繫了,偏偏她還傻乎乎的不自知。

“你明天不是要去南方嗎,喝多了在路上顛簸該難受了!”司徒顏蹙眉看著他說。

只是她這話剛落,就聽到‘噗嗤’一聲的笑聲,嚇了她一跳。

“司徒浩源,你作死啊,嚇死人了!”司徒顏瞪著司徒浩源,道。

祁睿抿了抿唇,依舊面無表情,但是耳朵慢慢地變紅了。

“爹孃,現在你們可以放心了吧!”司徒浩源笑著看向自己爹孃!

司徒正天只是呵呵一笑,司徒夫人微嗔了司徒浩源一眼,還好顏兒沒明白,否則還不臊死。

司徒浩然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司徒浩源和司徒浩文,“二哥四弟,既然妹妹不勝酒力,王爺明早要出遠門,那我們哥幾個喝吧!”

“恩,好!”司徒浩源和司徒浩文點頭,曖昧地看著他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二哥,明天你也要去可卿姐姐家提親了,妹妹祝你馬到成功,早日抱得美人歸!”司徒顏端起手邊的茶水,伸長了胳膊和司徒浩文的酒杯碰了碰!

“承妹妹吉言了!”司徒浩文臉色泛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爹孃,不久要娶媳婦嫁女兒,雙喜臨門,是不是也該喝一杯啊!”司徒浩源又端著酒杯朝含笑的夫婦二人道。

“確實是雙喜臨門,該喝該喝!”司徒正天笑道,將酒水飲下,目光落在沉靜的祁睿身上,“南方水患嚴重,百姓流離失所怨聲載道,又受當地暴民挑唆是非,使他們對朝廷心生不滿。王爺此行不會順當,還應注意安全保重自己!”

“多謝岳父提示,本王謹記於心!”祁睿黑眸望了他一眼道。

司徒顏聽自個爹爹的話好像很危險,秀眉輕蹙,轉頭問司徒正天,“真的會很危險嗎?”

“不會!”祁睿沉聲道,在司徒正天開口前出聲。她總是喜歡胡思亂想,他不想要她每天擔驚受怕的過著。

司徒顏緊抿著唇角瞪著他,低聲道,“你說的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都說百姓受暴民挑唆了,對朝廷不滿。會不會直接發洩在他們督查組身上?而且祁睿還是個皇子,肯定被他們列為第一施暴物件!

“你不要胡思亂想!在家好好玩好好耍就是了!”祁睿冷聲道。

“誰要擔心你了,我只是怕你被暴民打死,然後我就變成寡婦了!”司徒顏瞪了他一眼,別開了臉。她一定每天睡前祈禱一遍——祁睿平安健康,她可不要做寡婦!

“越說越不吉利了,什麼打死,什麼寡婦?”司徒夫人板著臉看向司徒顏,“別亂說話!”

司徒顏鼓著嘴,瞄了司徒夫人一眼,不敢再說話。

“我們吃飯吧!”司徒夫人笑容滿面的說,吩咐倩雯給大家盛好飯,“趁熱吃吧!”

“嗯!”眾人點頭,都端起了碗。

司徒顏咬著筷子幽怨地看了祁睿一眼,扒拉著飯菜心裡不知滋味。

一頓飯吃完,司徒顏隨著眾人將祁睿送到門口,看著他漸漸消失在黑夜裡的背影,惆悵極了。跟著司徒夫人回到了隨心苑,連應酬的心情都沒有,直接回堂屋睡覺了。

正在迷迷惑惑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祁睿稜角分明的臉,他正湊在她眼前望著她。

“做夢,一定是做夢!”司徒顏嘀咕道,從新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