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疼就喊出來,別忍著……”司徒浩源見大夫從她手掌挑出來一塊塊帶血的瓷碴子,俊臉上有著掩飾不了的心疼。

“小姐真是勇敢,紮的這麼深居然一聲不吭的!”大夫抬眼看了眼她,又低頭仔細地挑細碴。

她哪裡是勇敢啊,完全是疼死了喊不出來了。

司徒顏覺得疼的心髒都要痙攣了,手使著勁往身體的方向縮。只是司徒浩源摁的太用力了,她沒動分毫。

“大夫,會留疤嗎?”司徒浩源看著她白嫩手掌上縱橫的血痕,十分的憂心。

“這要看小姐自己的造化了。家裡有什麼名貴的去疤藥都用吧。”大夫輕嘆了一聲。

在他們嘉元朝,世家公子擇妻,樣貌上還是其次,最看重的就是身上有沒有明顯的疤痕。

五妹手傷的這麼重,瞧樣子是要留疤的,那她的婚事……。

司徒浩源聽後,看著司徒顏的目光十分的憐惜。

司徒顏只咬緊牙關強忍著手指間傳來的鑽心的痛楚。

她倒是不在乎什麼疤不疤的,她沒有什麼追求身體完美的情懷,在她看來,身體留個疤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知過了多久,大夫將鑷子扔到了水盆裡,道,“好了。”

司徒顏長長地籲了口氣,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下腦門上的汗水。

“再包紮一下就好了。雙手不要碰重物,不要沾水,飲食要清淡。每三日換次紗線,等雙手結疤就好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抹著去疤除痕的藥膏。剩下的就看造化了……”

這大夫就是危言聳聽,說話的語氣就跟命不久矣似的。

司徒顏聽著大夫的話,輕扯了下唇角。

只有司徒浩源能理解大夫嘴裡的嚴重性。

大夫拿著紗布正在給司徒顏包紮著手,綠兒就帶著司徒浩文,司徒浩然沖進了醫館。

“小姐……。”綠兒快跑到司徒顏身邊,看著她沒有被包紮、縱橫交錯的血痕的手掌,眼淚現成到瞬間就掉落了下來。

司徒顏這個病人反過來還要哄著她,她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擠出笑意來,“別哭了啊,回頭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掛了呢!”

綠兒撇著嘴,強忍著眼淚,巴巴地看著司徒顏。

司徒顏從她身上移開目光,看向杵在一起神色不明的三個男人,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幹嘛啊,都哭喪著一張臉。我這就是割破了手掌,沒有割破手腕,你們不至於一副看死人的表情吧!”

“說話也沒個忌諱,什麼死不死的!”司徒浩然冷著一張臉,語氣冷硬,“以後別說那個字,聽著晦氣!”

“我口誤口誤!”司徒顏緊抿住嘴巴,臉上堆上笑容。

司徒浩文和司徒浩然看向司徒浩源,司徒浩文開口說,“這事就這麼算了,就讓他這麼欺負我們司徒家的人?”

司徒浩源撇了司徒顏一眼,小聲說,“要不我私底下揍他一頓,為五妹解氣!”

司徒浩文和司徒浩然,“……”

他們眸色不明地瞪著司徒浩源,就在這時,十三皇子祁宇走進了醫館,來到了他們身邊。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五人齊刷刷地瞪著祁宇這個罪魁禍首。

祁宇細長的眼眸從他們幾個男人身上劃過,落在仰臉看著她的司徒顏臉上,眼角眉梢含上笑,“剛剛經下人提醒,本殿下才知道,剛剛失手傷的是五小姐。剛剛本殿下一時失手,多有得罪!”

司徒顏看著祁宇看似誠懇的俊臉,清麗的五官上漾上笑意,“十三皇子這是說哪裡的話,是司徒顏擋著您路,礙著您道了。怎麼能讓您來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