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富家千金的愁苦

褪去女裝後的司徒顏，換上了一身寶藍色錦衣出了府門。

主僕倆人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因為出色的樣貌，行過之處引起了路人的眼光。

綠兒看向自家主子白皙精緻的臉蛋，微頓了一會兒後，走向旁邊賣脂粉的攤位，買了一盒蜜粉。

司徒顏看著捧著蜜粉走向自己的綠兒。

綠兒上前將司徒顏拉到路邊，開啟了蜜粉，“小姐長得白淨，穿上男裝更有一番韻味，實在是太招人了。奴婢買的這個脂粉塗在臉上會讓小姐面板泛黃。只要平凡一點，就沒那麼多人瞧小姐了！”

司徒顏看著她手裡的蜜粉，思忖了一番後，點了點頭。

綠兒便貼近她在她臉上畫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綠兒畫好了。

“這樣可以了嗎？”司徒顏摸著自己的臉頰問收了蜜盒的綠兒。

“沒剛剛那麼招人了。”綠兒將蜜盒放進袖口裡，仔細地看著她的眉眼，說，“不過，這蜜粉質量不怎麼的，好像有點往下掉粉的感覺。”

“那我還是擦了吧！”司徒顏用袖口遮住臉，小心翼翼地擦了起來，“回頭要是弄糊了，就不是平凡，而是嚇人了！”

“小姐姿色出眾，就是妝花了也一樣好看！”綠兒嘴甜道。

見她還一直擦一直擦也不阻止。擦花了更好，這樣更沒有人一直盯著小姐看了。

司徒顏擦了一會兒後，將臉蛋露出問綠兒，“怎麼樣，可以了嗎？”

綠兒眨巴了一下眼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重重地點了下頭，“非常好。”

小姐臉上脂粉不勻，有的地方白有的地方泛著點黃，反正挺奇怪的。

司徒顏聽她說可以了，也不再動自己臉了，邁著步子沿著街道走。

從司徒夫人提起她的婚事後，她心裡就十分的慌亂，還有一些擔憂和害怕。

古代人的婚姻觀她多多少少了解一點。這個一個以男子為尊的社會，女人對於他們來說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沒有多少地位可言。她若生來就是古人，也許會認命，對命運聽之任之。可她偏偏是半路過來的，早已接受了現代二十多年的高等教育，心裡有一些對男女關系的認知。古代人的婚姻她可能接受不了。比如男尊女卑，比如三妻四妾，比如以夫為天……

司徒顏耷拉著腦袋，拖動著沉重的腳步，手臂垂著，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

挑擔的腳夫從她身邊經過，眼見她順著人家的擔子就要過去，綠兒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胳膊，讓她避開了。

“怎麼走路呢，看著點！”腳夫回頭瞪了她們一眼，走遠了。

“小姐是有什麼心事？”綠兒看向司徒顏的眉眼。

司徒顏看向綠兒，緩慢地眨動了兩下眼睛，問道，“你說，女孩子一定是要嫁人的嗎？”

綠兒微微彎唇，目光落在她身後的茶館上，“這邊有個茶樓，小姐上去喝喝茶聽聽曲可能心情會好一些。”

司徒顏堪堪地轉身，盯著茶樓的金字招牌看了眼，微微撇嘴，“那就去吧！”

綠兒就扶著她的胳膊往茶樓裡走去。

兩人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綠兒為她要了兩樣幹果，一碟點心，一壺茉莉花茶。

“小姐是害怕嫁人嗎？”綠兒沏了一杯花茶放到司徒顏手邊，又給她遞上糕點，“小姐，心情不好，吃點甜點，心情就會好很多。”

司徒顏用沒纏住的手指，接過她手裡的糕點，放進嘴裡輕輕地咬了一口，“自古婚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不由己！婚姻定下來直到成親，新郎新娘連面也沒見過。沒人問他們看不看得上對方，性格合不合，說不說得來，就直接進了洞房，萬一以後說不對，只能將就。這樣的盲婚啞嫁太冒險了，我不想將自己的命運放進去賭！”

雖然自由戀愛不太可能，但是也不耽誤她會有這樣的憧憬。

司徒顏嚼著嘴裡的糕點，心裡十分的後悔。在現代，她就是傻缺一個，別的同學都知道搞物件，偏偏她就少根筋什麼都不懂，活了二十幾年，連談戀愛都沒談過。現在穿越到了古代，直接跳過了戀愛，結婚了。

她都不知道心動是什麼滋味呢。嗚嗚，真的是好虧。

“老爺和夫人為小姐擇的夫婿一定是人中龍鳳，人品脾性一定是萬裡挑一的，定不會讓小姐受了委屈。”綠兒說，“小姐這些擔憂是多餘的。”

司徒顏抬起眼皮瞄了綠兒一眼，輕緩了口氣。她和綠兒說這些做什麼，她根本不會明白的。

司徒顏不再說話，咬著糕點看向茶樓裡拉二胡賣唱的父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