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看吧,這是上好的胭脂水粉!”

司徒顏朝小販搖了搖頭,她對胭脂水粉沒什麼興趣。她的雙眸在街的兩邊店鋪上流轉,看到旁邊古玩字畫的店,雙眸一亮,便走了進去。

“姑娘想要點什麼?”店裡的夥計很殷勤地招呼她。

“我隨便看看。”司徒顏從牆上掛著的字畫上移開視線,看向跟在她身邊的夥計,說,“我自己看看,有需要會叫你。”

“好嘞。”夥計識趣應聲便離開了。

司徒顏便自己轉悠了起來,這個店很大,有很多精緻的瓷器,什麼花瓶,茶碗,鼻煙壺,菩薩雕像,彩繪的馬了牛什麼的,從家用用具到擺件應有盡有。

司徒顏手裡拿著青花纏枝高足盤仔細地看著,忍不住嘆道,“真好看。”

“十四爺!”

她忽然聽見人喊了一句,便好奇地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視線裡的男子臉上線條分明,劍眉朗目,薄唇緊抿。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玉冠中,身著一身墨色的緞衣袍子,袍內露出銀色鏤空竹葉鑲邊,腰際玉帶,精緻貴氣,風度翩翩。

在她看過去的時候,祁睿順著她投過來的視線,也看向她。

司徒顏見男子也看向自己,心虛便收回了目光。

‘十四爺’,該不會是個皇子吧。司徒顏雙眸眨動了幾下,隨後微微搖了下頭,是皇子是公主,關她什麼事。

這麼一想,她就沉心看自己手中的東西。

纏枝盤子看膩了,她就放了下來,跑了兩步,捧起了隔斷裡的一個彩繪的花瓶。

“主子,是丞相府的五小姐。”清風在祁睿身邊低聲提醒。

“走,會會這位未來的睿王妃。”祁睿臉上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他闊步走向司徒顏……

司徒顏拿著花瓶好好的,突然身子被人撞了一下,她腳下一個良倉,手裡捧著的花瓶就以拋物線的軌跡,落向地面,“砰”地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穩下身子的司徒顏,怔楞愣地看著碎了一地的瓷渣,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腦海中,就倆字‘完了’。

聽到動靜的掌櫃的聞聲趕來,看著地上的碎片,瞠大眼睛,“我的花瓶!景德鎮的珍品啊!”

司徒顏艱難的將眼睛從碎渣上移開,落在掌櫃的痛心疾首的臉上,又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這景德鎮的珍品,一定……很貴吧。

“是你……”掌櫃的指著司徒顏,又將視線移向司徒顏旁邊的男子身上,眸子微微頓了一下,就拱手作揖,“小的,不知道是爺,既然是……”

只是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祁睿截住了,他開腔道,“本王不小心撞了一下司徒小姐,這才把花瓶碰在地上的,本王願意出一半的銀子賠給掌櫃的。”

這店鋪都是王爺的,幹嘛還要說賠銀子啊,王爺這是在做什麼。掌櫃的疑惑地看著祁睿,不敢貿然開口。

“掌櫃的,你放心,這銀子我們一定會賠給你的,不會讓你難做。”清風朝著掌櫃的使眼色。

掌櫃的堪堪的反應了過來,面向了司徒顏,“這位小姐,您呢?”

司徒顏目光呆愣地看了掌櫃的一眼,將視線轉向祁睿,說,“我覺得你應該負全責。”

祁睿垂下眸子看她,“花瓶是司徒小姐打碎的,為什麼……本王負全責?”

司徒小姐。

司徒顏這才注意到男人嘴裡的這個稱呼,他是認識自己的。

還自稱是本王,那看來是一個王爺了。

不差錢又有權,完全可以擺平這件事情。

司徒顏眼眸微動,抬起眼皮看著他,“我好好地在這裡看花瓶,是你突然撞到我的。花瓶是因為你的莽撞才碎的,所以你要負全責。”

“司徒小姐這是在耍賴呀!”祁睿沉靜的眸子看著司徒顏,氣定神閑道,“本王是撞了你,沒有直接撞上花瓶,花瓶是在你手裡碎的,怎麼能說讓本王負全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