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為什麼這麼欣賞鍾離,為人處世就是這麼讓人舒服。“那行!沒準我種植出來的盆景,還供不應求。”

鍾離跟著附和,最後正色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既然容華姑娘現在無所求,往後若是有需要,可以隨時來千金堂找我。”

他是一個商人,雖說是欠人情,但是欠著欠著,你來我往,人情豈不是變成了交情。容華的醫術如何,他是徹身體會。這麼幾年,身上的毒看遍名醫,都無法拔除,她只用了短短几個月,就藥到病除。和一個醫術高超的神醫有交情,這一筆買賣只賺不虧。

容華一想點了點頭,話沒必要說的太死,留一條後路,萬一以後用得上呢?

突然間容華腦海之中跳出“七絃琴”這三個字,問道:“你可聽說過七絃琴?”

鍾離沉默了半響,微皺眉頭說道:“七絃琴乃絕世古琴,是前朝明相為其夫人蕭氏親手製作,面杉底梓配以紫檀木,其琴聲悠然悅耳,如鳴佩環餘音嫋嫋。相傳明相之妻蕭氏彈奏之時,群鳥相賀,繞樑三日,不絕如縷。

只是後來,蕭氏不知所蹤,這一把七絃琴也跟著消失了。明相找尋了一輩子,都未曾在找到其夫人。天下善琴者,無不希望得到這一把絕世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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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一把七絃琴,被當今聖上所擁,賞賜給了雲貴妃。聽聞雲貴妃轉贈給其妹威遠侯夫人,只是不知其真假,但宮中未曾有人見過雲貴妃彈奏這把七絃琴。”

說完,鍾離轉頭看向容華,詢問道:“容華姑娘可是對古琴感興趣?這一把七絃琴卻是難辦,天下古琴之多,不如我找尋其他絕世古琴贈與姑娘。”

“我並不會彈琴的。”容華搖了搖頭的,沒有想到孫嬤嬤口中的那一把七絃琴,來歷這麼大。如果鍾離與孫嬤嬤所說的沒有誤差,那孫嬤嬤口中的小姐,應該就是威遠侯府的小姐。難怪在原主的前世,黃員外會死的那麼慘,真的不冤枉。

“只是之前聽過這個名字,覺得好奇,這才多問上一句。一把古琴,竟然那麼多人追逐。”

“容華姑娘未曾學過古琴,自然無法體會其中的樂趣。琴的意境和精髓在於,味外之旨、韻外之致、弦外之音,琴清和淡雅,容華姑娘不妨有空習得。”鍾離說著,轉頭吩咐道:“吳伯,去將庫房裡面那把閒置的蕉葉琴取來。”

鍾離將吳伯送過來的焦相琴,推至容華眼前,“這一張琴是仿造其他古琴製作而成,直白無華,並不多珍貴。容華姑娘若是感興趣,可拿去一彈,取個樂子。”

看著眼前這一把琴,長約三尺六寸五,寬約六寸,厚度二寸,整體形狀依照鳳身而製成,有頭、頸、肩、腰、尾、足。

不知為何,原本不善樂月,容華卻並未拒絕,指尖輕輕撥動琴絃,悅耳之音幽幽響起。容華抬頭看向鍾離,“可有初學琴譜?”

“自然,明日便著人給你送去。”前段時間,容華沉迷於醫書。如今便是古琴,鍾離也格外的好奇,她能夠習得何種程度?

“這一次,怕是最後一次相見了,過段時間我便要離開觀東鎮。”鍾離有些感慨的說到,來到觀東鎮,本以為是人生中最後一段時間的安寧之地,沒有想到滿身的毒拔除了,即將要離開,他倒是捨不得這兒安逸的日子。

“一路好走。”宋阿虎非常愉快的歡送,終於走了,往後華妮兒能夠看得人只有他。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有緣再見。”容華抱著焦葉琴,頗為遺憾,她予取予求的大金山就要走了。

“如若兩位去京城,必定掃榻相迎。”

鍾離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宋阿虎嫌棄上了,“山高水遠,才不去哩,你說是不是,華妮兒?”

鍾離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子,還是剛才那一句玩笑話,給徹底得罪了宋兄弟。看來他估計這是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自己了。

出了鍾宅,容華一手叉腰,一手揪著宋阿虎的耳朵,“你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給誰看呢?”

“疼疼疼,華妮兒,輕點揪。”宋阿虎低著腦袋,不斷求饒。

“可沒有下次了?”容華眯著眼睛問道。

宋阿虎揉了揉耳朵,“華妮兒,我就是不喜歡你用那種眼神看別人,我心裡面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