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馬車前後進入宋家村,直直的往容華家而去,頓時宋家村就給震驚炸開了窩。好傢伙,那可是幾輛馬車上的東西,不會就是聘禮吧。

看著不斷往屋子裡頭幫進去的東西,便是宋母也驚呆了,這可比宋阿虎之前說的,可要多得多。

容華給宋家的每個人,分發這禮物。

“阿孃,這些衣裳都是按照你的尺寸買的。要是哪兒不和身,讓周婆子幫忙著改改。”

宋母高興的看了看手中的新衣裳,又忍不住唸叨著,“我都一把年紀了,還買什麼衣裳,之前的這些衣裳還簇新著哩,這不是瞎浪費錢。我華妮兒大姑娘了,有這個錢,還不如給你多買上幾身。”

“阿孃,你就別擔心了,我也買了,而且買的最多。家裡頭人人都有新衣裳,沒有多少日子就快過年來,得趕上一個好兆頭。”容華取出一個金鐲子,給套上宋母手腕上,“新衣裳,在配上金鐲子,遠遠看過去,可不就是個當家夫人。”

“這鐲子沉甸甸的,花了不少銀子吧。這麼貴重的東西擱手腕上,還不得遭賊惦記著。”宋母想要將鐲子取下。

“阿孃,這是福鐲兒,你看上頭“福”字的花紋,帶著沾福氣,對你和肚子裡的孩子都好。”容華一本正經的忽悠道,買首飾,不帶著壓箱底,可就失了那份樂趣了。宋母的心猶豫了,想要擼下來,摸了摸腹部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又捨不得那一份福氣。“但願能夠沾上福氣。”

小弟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見阿姐久久沒有看向自己,小弟一邊又在心裡面嫌棄,他才不在意這些東西呢?這麼劣質的衣裳,便是用來擦手,他都嫌棄粗糙。沒有就沒有,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他才不會喜歡。

低垂著小腦袋,像是被霜打過一樣,情緒低落的很多。

突然間脖子一涼,小弟摸了摸脖子上的鏈子,銀飾的鏈子,一隻小豬銀墜子穿梭其中。小弟眼中盛滿愉悅,嘴角微微上揚,卻故意板著臉,皺了皺眉頭,嫌棄道:“醜死了。”

送什麼不好,偏偏送他一個豬頭。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買的時候鐵定在心裡面罵他是豬頭。

容華食指與中指彎曲,一個“螺絲釘”對著小弟腦門敲去。“送你豬咋了,你屬相本就是豬。希望你這一輩子,像豬一樣吃吃喝喝,無憂無慮,沒有煩惱的長大。”

小弟捏著小豬,抿著嘴唇,還真是第一次,有人將一頭豬,賦予得這麼寓意十足,清新脫俗。

周婆子和劉老漢,每人分到兩套衣裳和一雙鞋。兩人手指微顫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這不是賞賜,這是容華小姐送給他們的。

“老婆子我的手藝還不錯,夫人小姐要是放心,便將一些棉布交給我。將來小少爺出生之後,需要用到的東西多著哩,小衣裳,小被子,尿布,小鞋子之類的,現在先慢慢準備好。免得將來手忙腳亂。”周婆子滿腔的感激之情,化為濃濃的動力,雖然自己是買來的僕人,卻還是想要報答一二。

“那感情好,阿孃雙身子行動不便,針線上的功夫,還得麻煩周婆子。我將布匹直接放在貨房裡面,需要的時候,你這邊直接扯下來就成了。”容華原本就打算著這個主意。

東西分門別類擺放好,油包和酒水這些聘禮裡面的東西,宋阿虎就直接擺放在容華家裡面。

鄉里鄉親,又是左右隔壁鄰居,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如今親事算是徹底的定下來。

宋母吩咐周婆子,煮上一籮筐的雞蛋。從山上摘下來茈草,加一鍋水熬煮至沸騰,成紫紅色。熟雞蛋整個放入茈草汁液中,將外殼給染成紫紅色,取出來全部放籮筐裡面。

然後挨家挨戶的分發給宋家村的人,家裡面有小娃子的,幾個娃就分幾個喜蛋。不管娃子多小,便是剛生出來手頭上抱著還沒斷奶的,也得分喜蛋。若是家裡頭沒有娃娃的,直接放一個喜蛋。

不年不節的,十天半個月都難得沾上一次葷腥。如今收到一個喜蛋,自然開心。得知容華定親來的,那更是祝福連連,好話張口就來。

一籮筐的雞蛋,宋母心裡面估摸著人數煮的,又額外新增了十幾個雞蛋。

這東西,多的少不得。萬一要是缺少一個,這個有、那個沒有,就難看了。滿滿一籮筐的喜蛋出去,回來的時候,只剩下零星的幾個。

“這幾個雞蛋,咱門幾個人分著吃。”

宋母心裡頭高興啊,華妮兒定親,收穫了整個村子裡頭美好的祝福。

宋阿虎更是開心,總算是名正言順了,那些背地裡偷偷打著小主意,覬覦自家未婚妻的人,這下算是徹底死心了。

“先定親,翻個年頭就十一歲,成大姑娘了。家裡面也留不了你幾年了,好在離得近,也就前後腳的距離。”宋母伸手將容華額頭前的碎髮,攏到耳朵根後面。小時候,還是麵糰這麼大,白白嫩嫩的好似還是昨天的事,眨眼間就長得這麼大,馬上就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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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孃,你是咋嫁給阿爹的?”容華睜大著眼睛,好奇的問道。

“當年阿孃逃難,遇上在外頭做工的你阿爹,就圖一個他對我好,後來帶著你,就跟你阿爹回宋家村了。”宋母無不感慨,自己當年相中跟著宋二樹,何嘗不是一種冒險。

逃難啊?怪不得這麼些年,就沒有見過阿孃這邊的親戚。“阿孃,你還有兄弟姐妹嗎?”

宋母搖了搖頭,“要是還有,阿孃也不至於逃難了。”當初就是因為親戚相繼去世,自己養活不了自己,只好自賣自身的。後來,贖身離開之後也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好在老天爺給她送來了一個華妮兒。

“阿孃,我今天在宛城,竟然遇見一個,長相和我得一模一樣的,你說奇不奇怪?”容華看著宋母,語氣漫不經心好似路邊看見一朵鮮花,只是鮮花有點漂亮而已。

“怎怎麼會?”宋母的手輕微發抖,神情有些不自然,“怎麼會有人長得一模一樣,這事情阿孃也還是第一次聽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