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奶急匆匆跑進宋青樹的房間,一推開門便見三兒青樹早坐在那裡等著。

宋母心裡面火急火燎,手腳比劃著,“青樹,斷親咋寫字據哩,你趕緊給寫上一張給阿孃,外頭還等著用哩。”

“阿孃,你拿出去給他們。”宋青樹從桌子上,抽出那張幾分鐘前寫好的斷親字據,替給宋奶。

其實,之前外面吵吵鬧鬧又打又鬧,又哭又嚎,宋青樹在第一時間就察覺了。只是礙於自己行動不便,出去反倒給他們添麻煩,便一直坐在屋子裡頭著急的等著。普一聽宋奶說斷親,宋青樹心中一動,拾起筆落在紙張上,一封斷親字據一氣呵成。

宋奶急匆匆的跑進來,又急匆匆的跑出去,手頭上捏著一張紙,直接扔給容華,“給你,可看好了,有了這一張紙,往後我們可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們要債,只管找他們一家子去。”

容華捏著手上的斷親字據,面無表明,沒有說一句話。

“給我看看。”帶頭大哥直接從容華手中搶過那張字據,“你忽悠我啊?這斷親字據,手印呢!”

“不是都寫了字,老長的一大頁哩。”宋奶指著斷親字據,自己兒子可是要考狀元的人,怎麼可能會出錯,宋母頓時就不樂意了,“你不認識字,可別瞎說。”

“你這個死婆子,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懟我們大哥,我看你是找削。”其中一個小弟,上來一把直接推的宋奶往後娘嗆了好幾步。手中的大木棒,對著一邊的物實狠狠敲了好幾下,“我們大哥說了上面要手印,就必須要有,一個個都是聾子,聽不見人話。要是見不到上頭的手印,你們一個個誰也別想跑,銀子都的堆在你們頭上。”

“我我摁上手印,馬上摁下。”嚇破膽的宋奶點頭如蒜,可斷親字據拿到手上之後。看看自己的手指,然後看看字據,又為難上路,“這可咋印啊?”

“要不要我給你放放血,這樣就好印了。”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印。”宋奶心裡面怕到了極點,這些要債的,一個個都不是好人。

“那就趕緊的,在囉囉嗦嗦,信不信我揍你。”

本還有猶豫的宋奶,直接咬破大拇指,印上一個血指印,這才哆哆嗦嗦將斷親字據拿給帶頭大哥,“你,你看這樣,可以了嗎?”

“你。”帶頭大哥指了指宋爺,“也印上一個。”

看著拿到手上,帶著兩個血指印的斷親字據,帶頭大哥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大發慈悲揮揮手,“滾吧,這件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了。”

“你說的,和我們沒有關係,往後可不能夠再找我們出銀子——”

“讓你滾還不快滾。找打是吧。”其中一個小弟,揮著大木棒子,直接將宋家一眾人,嚇的連滾帶爬討回房間裡頭。

“小娘子,有了這斷親字據,這十三兩銀子可得你們自己還了。”帶頭大哥揚了揚手中的字據。

接過字據,容華直接扔過幾兩碎銀子,“幾位大哥多寬容些日子,這幾兩銀子,先還上,給幾位大哥吃個差點。”

“算你懂規矩。”帶頭大哥掂量掂量手中的碎銀子,“今天我們就先回去,到時候可前往要將銀子給準備好了。不然,呵呵!!”

“我們走!”帶頭大哥一揮手,七八個人瞬間消失離開,只遺留一片狼藉的院子。

“造孽啊,你這個天打雷劈的東西,就知道給家裡面招惹麻煩。”家裡橫的宋奶,一見那些人走光了,立馬就跳起來,指著容華破口大罵。

看著面目全非的院子,宋奶坐在地上直拍大腿,“你們給我滾,一家子禍害,沒有一個安生的。帶上所有的東西,給我滾出宋家。”

這一次雖然打發了,但只要一想到過幾天,那些要債的人再來上一次,想到今天的遭遇,幾次嚇的都快要昏死過去,宋奶恨不得容華一家子現在立馬走人。

“阿奶,這親已經斷了,銀子也不用你們還,是死是活我們自己當著。這幾間房子,當初分家的時候,早就分給我們了,現在它們是我宋容華家的房子。”

“我呸!這塊地是我們的,房子也是我們建的。之前只是分給你們住,還真以為給你們了。現在都已經斷親了,憑什麼還住我們的房子。滾,你們現在就給我滾蛋!”之前受了窩囊氣,宋奶全部發洩在容華頭上。

“阿奶,你們真的要做的這麼絕情?我阿爹借錢幹什麼,還不是替三叔找大夫看病抓藥。現在落進下石,太沒有良心了。”容華算是看透了這一家子,一個個薄涼的很。

“你給我滾,收拾鋪蓋,現在就滾!”被揭穿,惱羞成怒的宋奶,撿起地上的掃把,就往容華身上打去。

“阿爺,阿奶,既然你們這樣絕情,那也別怪我。”容華一發狠,直接將“百年青草根”取出來。“既然都斷親了,這百年青草根,是我阿爹冒著生命危險採摘來的,和你們沒有絲毫關係。”

“你要幹什麼?你三叔的手,就指望著它了,還不趕緊將它放下。”宋奶眼珠子都快要貼在百年青草根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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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我當然是要毀了它!”容華直接將手上這“百年青草根”,撕扯成四五份,“就是這麼個鬼東西,將我阿爹還得這麼慘。”

“華妮子,有什麼話,我們好說。”一貫沉默的宋爺,這下也坐不住焦急了起來。

“親都斷了,沒什麼好說的。”容華將手上的百年青草根,繼續揉個稀巴爛。

這哪裡是在揉百年青草根,簡直是在揉宋爺宋奶的那顆心啊!

“你你”宋爺宋奶指著容華,氣的說不出話來,呼吸困難的隨時都要背過氣去。

容華嗤笑了一聲,這就受不了了。將揉的稀巴爛的百年青草根,扔在跺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