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女子輕呼的聲音在傅寒新耳邊響起,傅寒新頭暈腦脹,手腳痠痛,聽見聲音這才睜眼看了看。

眼前這女子跌坐在他身旁,一手捂著手腕,神色痛苦,應該是傷到了。

傅寒新揉了揉腦袋,緩緩坐起來,“你是誰?”

女子看向他,不滿道,“你又是誰?”

傅寒新頓了頓,他如今是潛入司城的,哪裡能自報家門,因此便沉默著不說話,那女子可能是手肘傷到了,疼的厲害,也沒再問他。

傅寒新在一旁看了,見她弄來弄去也沒弄好傷口,便不耐煩的一把扯過女子的手,給她處理傷口。

“你輕點!”女子疼的輕呼一聲,柳眉倒豎,怒瞪著傅寒新。

傅寒新看她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有那麼疼嗎?”

“不是你的手,你當然不痛了!”女子膽戰心驚的看著傅寒新把她手肘部分的袖子撕開,露出了下面嫩白的肌膚。

可能是剛才摔下來的時候蹭到了石子,整個手臂劃破了好幾道口子,看起來觸目驚心。

傅寒新沒理女子的掙扎,幫女子處理了一下血跡,又徑自從懷裡拿出傅雪翎給他的傷藥,雖看著凶神惡煞的,可到底小心了些,輕輕的幫她上了藥,包紮了起來。

手上沒那麼痛了,女子態度也好了些,她看著傅寒新破爛的衣角,笑道,“多謝了,待會兒你去我家,我找件衣服賠給你吧。”

女子笑的燦爛,傅寒新有些發愣,半響才彆扭的道,“不用了。”

女子看著他,有些不明白,她明顯的感覺到傅寒新對她的疏離,為了避免尷尬,她低聲道,“剛才,謝謝你了。”

傅寒新一愣,“為何謝我?剛才是我不小心把你拉下來的吧……”

女子一笑,“那我們扯平了。”

傅寒新不解,“什麼扯平了?”

女子指了指在一旁蹲著的小狐狸,解釋道,“這小狐狸是我的,剛才謝謝你救了它,然後你把我拉下了山坡,害得我受了傷,但是你也幫我治了傷,所以,我們就扯平了吧。”

原來如此,傅寒新瞭然,他看了眼狐狸,又看了眼女子,覺得遇到她們簡直是他倒黴,如今與燕無聲失散,他還不知道該怎麼進司城去呢,完不成任務,只怕以後傅雪翎再也不會讓他跟出來了,一定會藉此教訓他,說他只能呆在家裡好好讀書了,一想到以後暗無天日的生活,傅寒新簡直欲哭無淚。

傅寒新腳踝處疼的厲害,但他還是掙扎著站起身,對著女子道,“那就扯平了,你我互不相欠,就此別過了。”

說著,他轉身就一瘸一拐的走了。

“哎,你等等,”女子將小狐狸抱起,立馬起身喊道,“我還要還你一件衣服呢……”

傅寒新身上穿著件灰色長袍,現在不僅滿是汙漬,衣襬還被他撕了一大片,他這樣子,活像一個叫花子。

不過,他卻混不在意,背對著女子道,“我不要。”

女子三兩步追上傅寒新,望著他,目光灼灼,“我爹說,不能隨便接受人家恩惠。”

“先照顧好你自己再說。”傅寒新淡淡道。

這女子當真是他遇見過的、除了他姐姐以外最不拘小節的人了。

女子頓了頓,看著身上罩下來的外裳,莫名有些無措,衣服上還留有男子的體貝女兒越長越大,又當爹又當媽的程老爺子自然也開始留意起合適的女婿了,可是他在司城呆了大半輩子,見到適齡的青年不少,可是中意的卻怎麼也遇不見,著實令他苦惱了好一陣子。

這邊程賀的打算程詩詩可是完全不知道,她只是覺得,眼前這男子,似乎與她見過的所有男子都不一樣,這種不一樣,令她有些欣喜,又有些惆悵。

程和點了點頭,對傅漢新說“既然你知道錯了,那我就在我的飯館裡懲罰你一年的辛苦工作,你願意接受懲罰嗎?”

雖然傅漢新也救了程氏一命,然而程賀知道如果憑好心決意不留在此人面前,只能走出這條可憐的政策將傅漢新再次留住。

程氏聽說程賀真的想懲罰傅漢新也有點吃驚,她以為傅漢新會反駁,但聽了傅漢新的回答後,她完全目瞪口呆。

“當然,由於這是晚育的過錯,晚育是願意受到懲罰的。”

傅漢新沒有任何抗拒接受懲罰,這樣他在城裡窺探會方便得多,至少有一個藏身之處,不用擔心隨時被六王子發現。

程和心中再次滿意地點了點頭,命令程氏把他帶到

隔壁房間,從今天起做自己的雲峰酒樓跑堂,如果再犯錯誤,將無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