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寒新也快有好訊息了?”平靖問道。

這會兒,傅寒新可沒法繼續淡定了,他忙道,“皇上您可別信,姐姐是在打趣我呢,”說著,他向傅雪翎喊道,“姐……”

傅雪翎憋著笑,搖頭道,“好,不說你行了吧。”

有了傅雪翎這句話,傅寒新這才放下心,不知為何,他就是害怕這事被人知道,就像是他心底的一個小秘密,在還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他誰也不想告訴,當然,除了傅雪翎之外。

平靖看了看他們姐弟倆一眼,雖然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卻也配合的沒有捅破。

眼看著午膳時分到了,傅雪翎讓傅寒新留下吃了飯才回去,傅寒新卻如何也不肯,傅雪翎強求不下,便隨他去了。

等傅寒新一走,傅雪翎便回案前收拾一桌子散落的文書,平靖在一旁見了,幫著她收拾了一下,便順口問了句,“這些是什麼?”

傅雪翎把東西收在一起,挑出其中一張遞給平靖道,“還不是那些宮妃,如今閒了下來,想來是太無聊了。”

平靖接過來一看,上面寫的是一日三餐,那一頓那一盤不合口味,或者又是哪一餐晚了時辰到,看完之後,平靖挑了挑眉,“這些事你也要管?”

傅雪翎拿過那紙,與手上一摞收在一起,嘆道,“你是不知道,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找到我這兒來了,我都快被折騰死了。”

平靖拉過傅雪翎的手,帶著她往餐廳走去,心疼道,“這些小事你就別管了,交給下人處理吧。”

“那怎麼行,”傅雪翎搖了搖頭,似笑非笑道,“春曉的事還沒過去,誰還敢給我辦事啊。”

平靖一頓,眉頭一鎖,不滿道,“我倒要看看誰敢違了你的話!”

平靖這一怒突如其來,屋裡的人俱嚇了一跳,紛紛跪下喊道,“求皇上息怒。”

傅雪翎看著滿屋子跪著的人,扶額道,“都起來吧。”

眾人看了看傅雪翎,又看了看平靖,見平靖面色不虞,皆不敢起身。

“翎妃說的話不管用了是吧。”平靖眉間含怒,聲音極淡的響起。

他原以為擁有了至高的權利就能給傅雪翎幸福,誰知一直以來都是他想錯了,前些日子他們連傅雪翎房裡的人都敢動了,再不好好教訓教訓,只怕日後都會騎到她頭上去了。

他娶了傅雪翎是讓她享福的,不是讓她來受罪的,這些人,都沒資格來動她。

“奴婢、奴才不敢,求皇上息怒。”一眾宮人渾身顫抖的匍匐在地上,生怕皇上真的發怒殺了他們。

“你幹什麼呢?”傅雪翎拉住平靖,見他怒氣不消,一屋子動都不敢動,便一直拉著他出了殿裡,往後院梅林去了。

午時些微出了點太陽,陽光透過雲層照在林子裡,花朵都萎蔫蔫的開在枝頭,雖無精神,卻有另一種美感。

“好好的,怎麼就生氣了呢?”傅雪翎邊走邊道。

平靖看她一眼,氣道,“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

“我……”傅雪翎當然知道,只是她不知道他這在臨玉宮這一番行為到底是為何,她看著平靖,欲言又止。

平靖扯了扯嘴角,“你在想,我是不是故意發火給那些下人看的吧。”

傅雪翎頓住了,她確實是這樣想的,她想知道,平靖這番作為是不是真的只是做戲。

平靖見她這模樣,失望的搖了搖頭,“在你眼裡,我一直是這樣的人?”

“不是的。”傅雪翎抬頭看著他,這段時間她一直被宮裡的事困擾著,他明明可以把審問權全權交給她,可他卻沒這麼做,導致她在此事上極為被動,甚至差點失去了春曉,傅雪翎不能容忍這種事再發生一次。

現在的平靖,確實已經讓人看不明白了,傅雪翎不敢確定自己還了不瞭解他,畢竟每一個做了皇帝的人,都會變得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