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翎噩眉緊蹙,看樣子自己已經是屬於被動了!只是她如何也不信春曉會與此事有關,不論如何,她都要救出春曉。

日照高升,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傅雪翎在宮裡來回走動,試圖從剛才奴才口中所述尋些線索。

她在心裡思索了一番,覺得此事疑點重重,思來想去還是認為此事要和趙貴妃當面理清楚才行,便道:“來人啊,把我的披風拿來。”

宮娥走到屏風後替她取過披風,小心的給她披上了,好奇的問道:“娘娘,您是要去趙貴妃那兒救春曉嗎?”

傅雪翎點了點頭,便帶著宮娥朝趙貴妃所在的宮殿奔去。

守門的宮娥進去約莫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才緩緩地走了出來,不緊不慢的屈膝道:“娘娘有請。”

傅雪翎知道趙貴妃是先皇生前最寵愛的妃子,在宮裡向來盛氣凌人,這不端著貴妃的架子故意讓宮娥慢吞吞的出來,這是想先給她一個下馬威?

可惜她傅雪翎不吃這套,神情淡淡的就跟著宮娥走了進去,見趙貴妃正和宮裡的一個妃嬪說話,她覺著有些熟悉,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傅雪翎見趙貴妃看向了自己,想著還未和她撕破臉皮,也極給面子的微微彎膝給她行了一禮。畢竟她是前朝的人,在宮中也算極有地位,有大批的附庸者,和她撕破了臉皮也無甚好處。

趙貴妃哼笑了一聲,看了看自己塗了蔻丹的精緻指甲,狀似無意的說:“無事不登三寶殿,翎妃是為了那卑賤婢子而來的吧?”

傅雪翎也不和她寒暄,直接說明了來意:“貴妃說的極是,我今兒來就是為了向貴妃討人。春曉是我身邊的丫鬟,她怎麼樣我最清楚,她不會給後宮妃嬪下毒的,且不說是何用心,就說她平日裡可是連一隻螞蟻也不敢踩死,又怎會做出手段如此卑劣的事?就請娘娘高抬貴手,放了春曉,下毒一事我自會派人去查明真相,給您一個交代。”

話已至此,肯不肯賣她這個人情就得看趙貴妃了。

“呵呵,翎妃這話倒說得在理,本宮也覺得若是不放了那婢子,倒顯得本宮沒有人情味兒了。”趙貴妃笑著說,臉上明豔的笑意宛若沉魚,美得不可方物。也難怪當時先皇寵她,只是她這話中卻似乎別有意思,傅雪翎注意著她的神色變化,不禁在心中呢喃。

果不其然,沒幾息就聽她繼續道:“只是呢,若是放人,本宮怎給後宮妃嬪一個交代?”

她用不輕不淡的口吻說著,最後輕輕的吹了吹自己的指甲。

緊接著,一旁的妃嬪插話了,她不以為意的說:“既然這樣,臣妾認為娘娘還是不要放人的好。”

傅雪翎聞言挑了挑眉,哪兒來的嬪妃說話這般不經大腦?如此明顯討好趙貴妃的話就不怕惹了她不滿?她不禁搖頭,看來自己這翎妃真是當得太失敗了。

這時,身邊的宮娥在傅雪翎耳邊輕聲提醒道:“娘娘,她是王貴人。”

傅雪翎恍然的點頭,平靖的貴人,難怪自己覺著眼熟,看來是在以往宴會時見過幾次。這平靖的貴人怎會往前朝的妃子這裡來,莫不是她也是趙貴妃的擁護者?

傅雪翎嗤笑,板起了臉認真道:“本宮和趙貴妃說話哪有你一個小小的貴人插話之理?”

看上去這貴人也不是什麼有膽子的人,她淡淡的一句話就驚得她起身給她認錯:“臣妾知錯,請娘娘責罰。”

趙貴妃瞥了眼身旁不爭氣的傢伙,示意她坐回原位,頗有威嚴的說道:“本宮准許她說的,翎妃若是有什麼不滿大可以衝本宮來。”

想了想還在她手中不知怎樣了的春曉,傅雪翎忍住氣,諱莫道:“既然貴妃護著她,臣妾又怎敢怪罪。”

她和趙貴妃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也無大交集,想向她討人看來真不容易,她這樣子想來沒有放了春曉的打算,那下一步該如何做呢?

趙貴妃附庸者太多,單憑她一己之力絕對動不了她,而她,又不想因為後宮事端讓平靖煩心,思及此,傅雪翎再一次問道:“貴妃當真沒有一點放人的打算?”

“呵呵,待查清那個婢子是清白的,本宮保證將人還給翎妃。”她輕聲道,不容置喙的口氣,神色還是那般漫不經心且凌人。

傅雪翎也不再和她廢話,道:“既然沒有可商量的餘地,那臣妾就先回去了,到時候查明瞭真相再來向貴妃要人。”

說完,不待看趙貴妃的臉色,她攜了宮娥,轉身出了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