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城樓,樓頂的風捲的他的長袍獵獵作響,他卻恍如未察。

城牆外不遠處,有一大批黑壓壓的人向這邊移動著,平栩眯著眼,面色冷凝的看著那些人靠近,心中早已怒火沖天。

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真命天子?

這些原本屬於他的軍隊,此時卻拿著兵戎來逼他投降,這是何等滑稽之事?

平栩很氣,氣的近乎了。

“六皇子殿下。”傅伯濤騎著馬抵達城樓下,他微仰頭看著平栩,心中也是五味陳雜,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帶著兵馬,攻打大昌的城池。

“傅侯爺這是投靠了新帝,加官進爵了嗎?”平栩冷聲道,他早就知道此人不除,必成後患,只可惜當初沒早早下手。

傅伯濤看著平栩滿眼的恨意,心下微嘆,他揚聲道,“若殿下願意開城投降,微臣可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保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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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栩握緊拳頭,砸向城樓,恨聲道,“休想!”

想讓他投降,門都沒有!

“殿下還是好好想想吧,微臣不想再見大昌生靈塗炭,只要願意投誠者,皆會從輕發落!”傅伯濤意有所指,可平栩根本不屑一顧,他搖了搖頭,見平栩無心談判,便轉身回營去了。

不論如何,他都不希望真的與大昌子民兵戎相見。

平栩見傅伯濤來了又走,還一副救世主的模樣,簡直可氣,他直恨不得能把傅伯濤從馬背上拉下來,他想著,遲早會有那一天的。

“殿下,”探子猶豫了會兒,仍是大著膽子湊上前道,“竟然傅侯爺願意幫我們求情,不如我們就同意他的建議,投誠吧。”

“你說什麼?”平栩看向那探子。

他嚥了咽口水,低聲道,“屬下……屬下覺得傅侯爺說的對,不如……”

他的話還沒說完,平栩一把拔出副將手中的劍刺入了探子的胸膛。

“殿下……”探子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的長劍,緩緩倒了下去。

周圍的人誰也不敢出聲,就怕下一秒,長劍刺穿的就是自己的胸膛了。

“以後誰再敢說投誠,下場就和他一樣!”

平栩仍下這句話,冷著臉離開了城樓。

冬至的早上,有暖陽升起,高高的城樓之上,卻沒有一個人覺得溫暖。

“父親,聽說你去過司城了?”傅雪翎聽聞傅伯濤回營,忙從帳裡迎了出去。

因為帶來的兵馬多,傅伯濤不願他們,所以命軍隊在山腳紮了營帳,傅雪翎趕來時,沒見著傅伯濤,正想要不要去前方探探情況,若不是傅寒新一直跟著,她早就去了。

傅伯濤見傅雪翎和傅寒新都來了,面色不虞道,“你們怎麼來了?”

“我擔心您啊。”傅雪翎給傅伯濤倒了杯熱茶,一臉的乖巧。

傅伯濤接過茶盞,看向傅寒新道,“那你呢?”

傅寒新看見傅雪翎如此自然的討好傅伯濤,心裡早就急的,他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如何在傅伯濤面前表現,只好硬著頭皮道,“姐姐說帶我來見見世面……”

傅雪翎猛的瞪大眼睛,她沒想到傅寒新竟然會把問題推到她身上來,簡直太可惡了!

“翎兒,”傅伯濤看著傅雪翎,抿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道,“是你要帶著你弟弟來見世面的?”

“我……”傅雪翎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啪”

傅伯濤將茶盞猛地放在桌上,不怒自威道,“你們兩個,一個個的,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父親。”傅雪翎見傅伯濤動怒,只得向他跪下。

傅寒新見狀也跟著跪了下去,他委屈的看向傅伯濤道,“父親,都是我的錯,是我非要姐姐帶我來的,父親要責罵就只責罵我一人吧。”

“新弟,”傅雪翎看了眼傅寒新,示意他別說話,“你別在父親面前胡說,是我帶你來的,這事父親應該責罰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