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地位比這些巡邏兵高啊,當即也沒人敢多說一句,站起來便都往西郊去了。

“你們去盯著點,有人來了,口哨聯絡。”裴勢南左右看了看,見運河邊終於安靜,吩咐完侍從便獨自走到了草叢處,看了看草叢深處,嘴角一挑,笑道,“人都走了,還不出來嗎?”

“世子爺真是好眼力啊。”平恆笑了笑,在草叢裡站起,走了出來。

“呵呵,”裴勢南似笑非笑道,“這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而已,琉王派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希望沒有來遲。”

“沒遲沒遲,時間剛剛好,”燕無聲也站了起來,他嘴上叼著一根狗尾草,笑看著裴勢南,“只是世子特地過來,不知可有帶些吃食在身上?說來等了這麼久,我都餓了。”

裴勢南愣了愣,搖頭道,“這倒沒有。”

平恆皺了皺眉,望了眼燕無聲道,“既然那些人都走了,我們也趕緊走吧。”

燕無聲知道平恆著急,便收了玩笑的心,沒再於他作對,“好吧,那就走吧。”

裴勢南看著兩人趁著夜色下了河,幾個起落便不見了蹤影,這才返身回了城裡去。

北方的冬天總是特別喜歡颳風,一颳風就必定會冷上好一陣。

因為平恆已經被平安送出京城,平靖也開始動作了,這兩日天氣冷了許多,他從庫房裡挑了好些上好的動物皮毛給傅雪翎選了做衣裳,又挑了件好的,拿上馬車帶著去了宮裡。

平靖沿著宮殿的圍牆慢慢走著,宮裡好多的花草都凋零了,不知是沒人打理還是怎麼的,往日金碧輝煌的宮殿,無端的顯得蕭條。

平靖現在走的這條路是通往老皇帝宮殿的必經之路,這條路他已經走過二十幾年了,路上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池他都記得,和當年一樣,絲毫未變。

“琉王殿下。”

平靖站在宮殿的高牆下一動不動,這是個隱蔽的位置,一般不會有人來,聽見聲音,他抬頭看去,見來人是劉公公,便向他點了點頭。

“殿下怎麼不進宮裡去,卻在這院牆下獨站著,擔心風冷,吹了頭疼。”

劉公公走近幾步,站在平靖一側,他站在在這個拐角,左右來人都不會看見他,而且他剛才過來時,已經看見周圍有好些平靖的人守著了,因此才放心的往這邊來的。

平靖揚了揚唇,他知道劉公公這是在向他示好,可他還不放心劉公公,所以還需要試探他一下,“以前便聽聞公公會治療頭疼,想來有公公在這,我的頭疼倒是能治了。”

劉公公聞言一笑,躬身道,“殿下說笑了,不過是他們胡亂傳的罷了,殿下怎麼也信了呢?”

“是嗎?”平靖看向牆角的一塊舊石,沉,“可告訴我公公會治頭疼的人,卻是我母妃,想來,她應該是不會亂傳的吧。”

劉公公忽然僵了一僵,“竟是娘娘說的,難為她還記得。”

平靖嘆了口氣,“母妃那時……也就只有公公還願意幫上一把了吧……”

“娘娘心地善良,只可惜入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咋家身份低微,到底是沒幫上娘娘一二。”劉公公低了頭,語氣有些自責。

平靖回頭看了看劉公公,彷彿有條線索在他面前一閃而過,可是待他要仔細一看時,卻又怎麼也抓不住了,“公公,你……”

“琉王殿下,”劉公公看著平靖,蒼老的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只不過,這卻是他如今地位的象徵,因為這些,他才能成了老皇帝最信任的人,“你今日進宮,不會只是來悼念一下往事的吧?”

平靖挑眉,看著劉公公道,“那公公猜測,我是為何事而來?”

又是一陣北風起,地上的飛沙被風捲著飛起,劉公公眯了眯眼,低聲道,“殿下所憂之事,或許咋家可以略幫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