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些事,傅伯濤向來懶得解釋,語氣便強硬了些。

章明悅咬了咬牙,她也不是真的想要與秦家接親,不合適不提就罷了,可傅伯濤這態度,實是令她著惱,偏有奈何不得他,只得悶聲應了,“好,不提就不提。”

說罷,兩人各坐一邊,誰也不說話,氣氛便有些尷尬。

傅寒新在一旁看見父母吵架,害怕的緊,又不敢上去勸,平日裡如果傅雪翎在,她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父母的怨氣,只可惜啊,他沒學到這本事,以後可怎麼辦呢。

傅寒新這才覺得,府裡少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

這邊傅寒新無比想念傅雪翎,傅雪翎無端打了好幾個噴嚏,惹的平靖以為她著涼了,忙要給她添衣裳,鬧的傅雪翎哭笑不得。

“我沒事,你別忙啦,”傅雪翎拉住平靖,問道,“今父親進宮去覆命,可有訊息傳出來了?”

平靖見她臉色正常,確是沒事,這才放心,“岳父大人此次進宮什麼事也沒發生。”

“什麼事也沒有?封賞呢?”傅雪翎不可置信的看向平靖,不說這次戰役九死一生,就是為了安定民心,皇上也不該如此無情吧,都這樣,以後誰還為他賣命啊。

平靖搖了搖頭,拉著傅雪翎在桌邊坐下,緩緩道,“皇上稱病不起,沒召見岳父大人,又如何會有賞賜呢。”

傅雪翎撇了撇嘴,不滿道,“這老頭子,一點面子情都不顧了嗎!”

平靖忽的一愣,傅雪翎這話雖是大逆不道,說的卻是有理,他笑了笑,抬手握住傅雪翎的手,寬慰她道,“這樣也好啊,岳父大人功績卓越,又手握兵權,若是皇上再多給他些權力,只怕京城裡的那幾個,就會按捺不住了。”

傅雪翎低頭想了想,好像平靖說的也有理,只是傅伯濤畢竟是她父親,她到底還是為他不平,“即使不獎賞我父親,那在沙場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呢?皇上就沒點表示?”

“放心吧,等明天就知道了。”平靖神秘一笑,即使老皇帝再如何糊塗,也不至於不理朝事的,那三萬士兵卻是不可小覷的。

到了第二天,宮裡果然傳出諭旨,皇上下令犒賞三軍,按軍功給將士們發了賞賜,只不過,這些賞賜裡,卻獨獨沒有傅伯濤的名字,朝廷裡的眾臣議論紛紛,猜測傅伯濤是不是哪裡得罪了皇上,不然好好的一個大功臣怎麼就一點賞賜也沒有呢。

在皇上龍體抱恙之際,朝堂裡本就是草木皆兵,一點小事也會被渲染的沸沸揚揚,更何況傅伯濤的事呢。

不過眾人沒議論多久,嶸侯府的賞賜就來了,皇上賜了良田百傾,金銀上千給傅伯濤。

沒有賞賜不正常,可有了賞賜大家還是覺得不正常,因為有傳言,嶸侯府得的這些賞賜,是三皇子伺候在皇上病榻前給他求來的。

這可就奇了,傅伯濤又不是三皇子的人,怎麼三皇子對他如此之好?難道傅伯濤已經投靠了三皇子?

一時間,嶸侯府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嶸侯府外每日裡熱鬧非凡,各路人馬暗中監視著傅伯濤的一舉一動,只盼著能第一時間得到確切訊息。

傅雪翎也聽了些外面的傳言,實在不放心,便駕車回了嶸侯府,才下馬車,她就發現嶸侯府外多了許多生面孔,各種小商販都在這外面紮了堆。

“這是怎麼回事?”傅雪翎站在嶸侯府外,看著周圍喧鬧的環境,秀眉微蹙。

“回王妃,這兩日也不知怎麼回事,這些個小商販蜂擁而至,趕都趕不走。”管家躬身立在傅雪翎身旁,他也十分討厭這些小人,天天被人監視的感覺著實不好。

“父親就這樣放任不管?”傅雪翎抬步往院裡走去,她得問問傅伯濤有何想法才行。

“前兩天侯爺還讓我們趕走了一批人,可是後來他們又來了,反而來得還更多了,侯爺說懶得理他們,便沒管了。”管家擦了擦額角的汗,怎麼才一段時間沒見著這大小姐,他就覺得大小姐變了很多,回話時都感覺有些壓力了。

傅雪翎聽了此言,也是無奈,便問道,“父親在哪?”

“侯爺在書房呢。”管家忙上前兩步,領著傅雪翎去了書房。

傅雪翎愣了愣,難道她很兇嗎,怎麼這管家這般怕她啊,想著,她低聲問身旁的春曉道,“春曉,我對管家很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