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樂看著面前這張傾國傾城的臉,只覺得無比厭惡,卻又十分慶幸。

之前那麼多次,都被傅雪翎逃了,甚至還將她的一切都踩在腳下狠狠。這一次,深山老林半夜三更,身邊還有一個受了傷的丫頭,看她傅雪翎這次能逃到哪裡去。

孟非樂臉上露出陰鷙的笑容,御馬上前,用那一貫令人作嘔的聲音笑道:“好妹妹,這半夜三更的,你是要逃到哪裡去呀。”

傅雪翎俏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另她意外的是,傅雪翎的臉上,沒有一絲驚恐,彷彿一切與自己無關一般。

明明是孟非樂坐在馬上,高高在上的望著傅雪翎,但是卻讓她有一種錯覺,好像被人看扁的,是她孟非樂,而不是傅雪翎。

這種沒來由的感覺讓孟非樂極其不爽,她揚起手中的馬鞭,朝著傅雪翎那張令人作嘔的臉頰揮過去。

就是要毀了這張臉,看看她還怎麼見人。

沒想到傅雪翎一個輕巧的空翻,竟然就躲過去了。

她將春曉放在一邊,暗中交給了她一個小瓶子。是她煉製許久的毒。

傅雪翎知道,這一次恐怕是一場硬仗,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離開,所以她要給春曉夏末留下一條活路。

那瓶子裡的毒是經過提取的,只要開啟,靠近她倆一米之內的所有人都會中毒而亡。這原本是她留給自己保命用的,現在看來,她倆更需要。

安頓好了春曉夏末,傅雪翎來到場中。不知是哪裡來的氣勢,竟然讓周圍這幾十個黑衣人,默默的往後退了兩步。

明明看起來被風一吹就會摔倒,卻硬是讓人感覺面前是一座大山。這是這些黑衣人共同的想法。

傅雪翎掃視一遍四周,聲音清冷:“一起上吧。”

傅雪翎不是託大,這麼多人她沒有把握逃走,但是隻有她將所有人的注意全部吸引,春曉兩人才有機會逃脫。

孟非樂聞言冷冷一笑:“幾日不見,妹妹你又長進了。那就讓姐姐看看,你的本事究竟怎麼樣吧。來人,給我抓住她。”

話音還沒落,幾個黑衣人就已經衝了上去。在他們看來,被這樣一個小小女子鄙視,真是太沒面子了。

傅雪翎摸出藏在腰間的金針,運足了輕功在人群中穿梭。金針針尖上泛著藍光。一不留神就會刺入一個黑衣人的身體。

而他們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下一刻就瞬間倒地。

不多時,傅雪翎身邊,就已經躺下三四個。

剩下的人看點子扎手,當然不會再袖手旁觀,於是有幾個先前覺得自己跟女子動手怕勝之不武的高手,也加入的戰團。

白衣翻飛,宛若蝴蝶。傅雪翎幾乎用盡了畢生所學,在這些高手之間不斷遊走,可是螻蟻豈能撼動大象。

雖然又有幾人倒地,可是傅雪翎的身上,也已經多處受傷。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的步伐已經漸漸虛浮,明顯已經露出敗象。

若是死在這裡,平靖可會知曉。

傅雪翎的眼前逐漸模糊,那些黑衣人的步法之外,她似乎看見了一個人,一襲紫衫,翩然而至,帶著那麼的女子傷成這般模樣。

裴勢南在官道上看到了馬車和車伕的屍體,稍加辨別就發現了腳印。若不是來的快……他甚至都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懷中傅雪翎臉上滿是血汙,雙眉緊蹙,嘴角還有一絲殘血,明明就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他眯了雙眸,望著面前準備逃脫的黑衣人:“都給我殺了,把領頭的抓住。”

“平靖……”的女子昏迷中也一直呼喚這個名字。

每呼喚一次,裴勢南就感覺有一千把匕首同時戳在自己的心裡,千瘡百孔。

即便如此,他仍然慶幸感激,剛剛他趕到了。

雖然這個女子口中的人並不是自己,但他依舊願意為她奮不顧身。

“這位姑娘只是脫力,後背的那一掌雖然使得內臟有些震盪,所幸並無大礙。只要精心調養幾日便可恢復。”

大夫坐在桌旁,細細的寫了一張藥方,交給裴勢南。裴勢南拱手謝過,又送了店小二幾兩銀子,拜託他去幫忙熬了藥來。

春曉腿上的箭已經拔下來了,也上了藥,此刻正由夏末照顧著在隔壁休息。

打發走了所有人,裴勢南靜靜的坐在了傅雪翎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