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

平靖為皇帝捋氣,點住他的動脈,為他舒氣,皇帝蒼白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來“沒什麼,朕沒事。”

可話一說完,眉宇再次皺成一團,竟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平靖眉頭始終緊鎖著,還不到時候,自己還沒親手結果了他,他還不能死!

“老了,老了。”皇帝感嘆道,拿著袖子抹了把嘴邊的血跡,竟是說不出的悲意。

想他登基的時候,他已經三十歲了,多少人不對他恭敬如斯,如今呢?

“錦孃的死,你不怪朕了?”皇帝躺在搖椅上,問他。

平靖將眉頭鎖的更深了,良久了,卻突然鬆開了“不恨了。”

怎麼可能不恨,平靖在心裡咆哮著,但是面上卻做著一排好戲。

看著面前這個弒兄殺父之人的下場,雖是在最高位上,擁有著能夠掌握別人生死的權利,但,眺望下面,待他真心的又有幾個,連自己的妃子和兒子,都要治他於死地。

“不恨了,不恨了。”老皇帝咀嚼著這二字,竟是那麼令人發笑的可笑。

“不過也好。”皇帝放鬆了最後一撕的警備。

“朕聽聞琉王的琴瑟不錯,肯為朕彈奏一曲嗎?”

平靖沒說話,淡淡的取下蕭,悠揚悅耳的曲聲縈繞著御書房,老皇帝慢慢的浮出一抹欣慰的笑來。

東宮內。

草蕭疏,水縈紆,若不是因為有重事,平宏從不會涉足這個地方。

這個陰陰沉沉的可怕的地方。

看著便讓人生畏。

“什麼!”

平宏臉上的鎮定再也偽裝不下去,茶杯直直掉到地上去,發出清脆的碰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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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抬首,竟是皇上旁邊的王進喜,他一掃白眉,又重複一遍“皇上昨日已經將老太傅處死了。”

話音剛落,見到的便是他那張咬牙切齒的臉色,“太傅對我恩重如山……”

皇后勸慰般拍拍他的肩膀,示意無事的。

王進喜沒時間陪他感傷,忘了眼外面陰陰沉沉的天色“時辰不早了,老奴也要走了。”

要是讓人知道他一個一等大太監私會一個即將被貶了的太子,指不定要扯出什麼來。

皇后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王進喜倒退著出門,還體貼的幫忙關上了雕花窗門。

“欺人太甚!”平宏憤憤不平。

處死了從小教他的老太傅,明顯就是要給他來了個下馬威。

“我要殺了他!”平宏的眸中染著血腥,開口陰沉。

皇后勸慰他“那可是你父皇。”

平宏狂妄著說“父皇又怎麼樣,過了幾年那皇位也是孤的。”

皇后急急忙忙的捂住他的嘴,壓低了聲音訓斥“別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平宏甩開她的手“孤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