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翎坐入軟轎裡,馬車顛簸著,令她難受,要過一個轉角,她正掀開簾子想透口氣。

幾個披著蓑衣的農民再後面跟著,見到馬車來的時候,還壓低了一下帽簷。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再揉眼一看,那幾人已然不見。

幻覺吧。她想。

軟轎一拐彎進了石路,傅雪翎嫌顛簸的難受,無力作嘔幾下,被平靖叫了停“下來走走吧。”

傅雪翎點點頭,下了轎子,涼風習習,倒是吹的心頭那陣眩暈消散不少。

河聲潺潺,由遠及近的傳來,水位今日已下降了不少,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水痕可以明顯看出。

傅雪翎對平靖道“水位雖下了不少,但也要加於防範,不能大意。”

這水位雖然降下不少,可仍看著岌岌可危,但也保不定什麼時候一場大雨,又會沖毀大壩。

平靖微頷首,模樣看似贊同她的話,可眼眸中流露出的不耐煩出賣了他,平靖又道“得叫人再修幾尺。”

傅雪翎到沒察覺到,只見一路沒什麼問題,堤壩填填補補暫時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天色已暗的差不多,星子寥落,皎月孤寂,絳藍色鋪天蓋地席捲著天空,奴才們後面點著燈籠慢悠悠跟著,傅雪翎望了眼天,又問了幾句這地方官員的事,這官員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明天會叫人來修大壩,也就要啟程回家了。

傅雪翎不想再受馬車的顛簸,平靖也只好作罷,要了盞燈籠陪著她一起走,剛下過雨,枝末帶著晶瑩的露珠,到處溼漉漉的一片,彷彿洗刷了空氣中所有的腌臢。

傅雪翎穿著的是高底鞋,本就不適合走這泥濘的路,即使傅雪翎提著裙襬,小心著越過小坑,底面和裙襬也仍沾了一片的淤泥,她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走這條路了。

傅雪翎被一顆石子絆著,險些摔著,幸好平靖扶正她,在她耳邊柔聲道“小心些。”

見她舉步艱難,平靖將燈籠遞給她,屈腰,對她道“上來。”

傅雪翎兩頰飛紅,猶如吃了辣般紅彤彤一片燒到耳根子去,推阻道“這不太好……”

“有何不可。”平靖拉低了語氣。

傅雪翎咬著嘴唇,有些抗拒,即使是和平栩在一起那段日子,平栩也從未對她做過房事以外親密的舉動,平平淡淡的,連句情話都未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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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平靖語氣裡不容抗拒。

再推拒就顯得自己矯揉造作多少了,傅雪翎咬牙,傾身上去……

平靖生的寬肩窄臀,心跳如擂鼓,胸膛裡像有個小人兒在不斷叫囂著,傅雪翎環上了他的胸膛,側臉貼著他的後背。

嘴角不經意間扯出一絲近乎甜蜜的笑。

“等這賑災的事過後,我帶你去郊外玩。”平靖勾唇一笑,明眸望著前方卻沒有任何焦距,彷彿茫然一片。

“嗯。”傅雪翎在他背後小心點應下,心裡彷彿被打翻了灌蜜般,甜津津的浸著。

“京郊外那的風景倒是不錯。”平靖道。

“這幾身體不好,在房裡好好休息。”

見平靖這話裡有話,傅雪翎又看他不善的臉色,小心斟酌著開口問“是怎麼了?”

搖曳的蠟燭映著傅雪翎蒼白的臉色,他鎖的很深的眉頭終於舒展開,眼眸中的那份冰霧終於被取代,搖搖頭,只說“好好養病。”

隨後,他頓了頓,又添上一句“什麼事都有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