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有人知道了他對難民的動作,不僅知道,他還出手破壞。

他幾乎是立刻下令清查。但沒想到有人動作更快。

戶部尚書的奏摺被父王摔到他腳下的時候,平栩的半個子都涼了。

“真不愧是朕的兒子,真是能耐啊,”案後的皇帝一臉怒氣,指著他道:“朕的旨意還未發,你就開始招攬人心了,真是朕的好兒子啊!”

平栩一曲膝跪在大殿裡:“父王明鑑!兒臣只是見難民太多,孤苦離者眾,心下不忍,遂遣人幫助他們飲食安置。絕無二心啊父王!”

“哈!好個別無二心!”皇帝冷笑一聲,“朕的好兒子,腹經綸,才頗高,別的沒學會,這招‘越俎代庖’倒是學得好!”

“父王恕罪!”平栩心下惶惶,只能伏下請罪。

皇帝歇了一歇,再開口時已恢復了平靜,只是多了幾分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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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這麼有仁心,那你就去接著做吧。”

堂譁然。

平栩欣喜地抬頭:“父王”

一直閉著眼一副不關己事的樣子站在一旁的平靖睜眼看著他的皇兄。

“六皇子平栩,仁心可貴,特任命為賑災使,負責京城中難民安置工作,具體事項聽戶部安排,一切支出有六皇子府負責。”

一聲驚雷炸在平栩頭頂。

這就是聖旨了。

平栩深吸一口氣,握住了拳。

他想過,招攬難民的事不能做得太大,一來免得太過招搖讓父王知道,二來免得讓其他皇子起意。為此,他在各布的眼線都接到了吩咐,要在這期間盯緊各個皇子的動向。但迄今為止並沒有人回報,也就是說,不是皇子們動的手。

那會是誰?

他盯著書桌上的一封信。

戶部。琉王。

平栩冷笑一聲,他這個叔叔雖說將手上的權都交還了皇帝,但背後的勢力仍舊不可小覷。這次然動了戶部的手段給他下了這麼大一個絆子。

如果不是他平栩對琉王的野心有所瞭解,他也會覺得這位風的閒散王爺只是為了報復他在慶功宴上提起他在傅雪翎那裡的失意之事。

平栩腦中無端閃過傅雪翎的影。

他在潛意識裡幾乎認定傅雪翎一定有涉及接納難民這件事。

不僅僅是因為她曾壞過自己的事又拒絕了皇后的賜婚,從第一眼開始,他就覺得這個子對自己有一種似有若無的敵意。但他想不到自己哪裡觸犯了她,也只是當作自己的過度敏感。

不過,從此前種種來看,傅雪翎是要和自己對著幹了。既如此,他也不用再留手了,嶸侯府的立場不明晰,反倒是傅雪翎立場鮮明瞭。

平栩眼裡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他平栩貴為六皇子,又有皇后垂青,誰不敬讓三分,偏偏那傅雪翎軟硬不吃,還多次壞他好事。他確實為這個子的聰慧折服,但如果這助力無法為他所用,還是毀掉的好。

但,當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皇上的聖旨中說了,一切支出由他六皇子府承擔。加上之前他招攬難民以及事故後的補救,他就是把六皇子府賣了也不可能有足夠的錢負擔這一切。

——而且具體事項由戶部負責,明顯只是讓他出面當個主罷了。什麼賑災使,不過徒有其名!

平栩憤恨地一拳砸在書桌上。

他告訴自己要冷靜,只是難民罷了,在扳倒了大皇子、離間了太子之後他手上的籌碼依舊是最多的。琉王這次雖旗勝一招,但他平栩也沒有輸——皇帝已下旨由他擔任賑災使,如今任何人想招攬難民都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想到這裡,平栩嘴角突然勒起一絲得意的弧度。

他伏案寫了一封信,然後走到窗邊喚來一隻鴿子。他將信綁在鴿子上,看著那識路的飛將信件帶往遠方。

誰也不會想到,他手上最大的籌碼,會是天賜的寶藏!

“你是說我那侄兒對戶部的賬本毫無異議?”

平靖聽完戶部官員的話,頗有些詫異地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