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佐氏一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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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纖貴君便是你佐家之子?”張睿問道。
佐芙冷笑一聲,“不錯,纖貴君原名佐纖陌,乃是我佐家族長之子,也是我的親大哥,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日的血光漫天,而我躲在密室裡,親眼目睹了我的族人一個個死去。”
“這簡直太過匪夷所思,為何天師與新帝相伴相生這個說法,我們鳳儀中人無人知曉?”張睿問道。
佐芙道:“當初歐陽宛清這個賤人,也就是當時的帝后不知從哪裡請來一位修道之人,說以生母之血血祭,便可阻止帝星臨空,再以噬魂鞭抽散新帝魂魄,便可切段天師與帝星的聯絡,自此之後便可破碎帝星與天師相伴相生的傳承。”
張睿心中大骸,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妖他見過,可都沒有這件事來的讓他驚悚。
“所以,最終纖貴君被獻祭,那剛剛出生的小女孩被活活抽散了魂魄是麼?”
佐芙終歸沒能忍住,淚水一點點的滴落下來,她很小的時候她的大哥就特別寵愛她,她大哥進宮後還總是跟她說他很幸福,結果呢,被自己最愛的人活活燒死,連點灰燼都不曾留下。
她始終記得,她被送走時,她大哥告訴她,心死了,再怎麼燒也不會痛了。他還告訴她,他死了,若是能換來她們的生也值了。
最終,她佐家存活了百餘人,可佐家的人卻全都將他忘了。將他的仇忘了,將他的恨忘了,就連他的存在都忘了。
佐芙道:“是的,不僅如此她還用邊境十餘城請赤黁國師攜憶水劍來到鳳儀,讓鳳儀的人將這所有事情忘的乾乾淨淨,更將所有人將天師與帝星相伴相生的傳承忘的徹徹底底。不過再之後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自那日獻祭後,舊星不落,新星不起,五洲還是她景賢帝的天下,可也是那之後天災人禍不斷,我本以為是老天在懲罰她,心中本是極其快意,但看著百姓們流離失所,食不果腹,我才發現跟整個鳳儀比起來,這些個人恩怨都來的太小了,我們佐家對外便是犯了謀反之罪,被貶為庶民,大多人都對我伍家避而遠之,但雖經歷忘往昔,族人們的心還是未變,多年來,一直行善積德,走到哪裡便幫到哪裡,也終歸將我伍家的積蓄散了個乾淨。正在我伍家瀕臨絕境之際,女帝突然頒發一系列惠民律,這才讓我伍家百餘口人有了些許活路,此後幾年,百姓生活越來越好,我便勸哥哥不要將此事透露給族人,放棄復仇的想法,畢竟我伍家經歷鉅變,族人不過百人,與帝權做對只會為我伍家帶來滅頂之災,哥哥也明白其中道理,不曾多言,只是自此以後便不知去向。”
張睿走上前坐下,此刻他心中是敬佩的,他不認為佐芙在說謊,對著一個陌生人編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謊言實在太不明智,為了國而舍小家,聽似簡單,但在這滅門之恨面前,還能如此大義,著實令他傾佩。
“我可以幫你什麼麼?”張睿道。
雖然有很多地方他還是不明白,但卻不想多問了,畢竟他只是一個商人,雖自己的愛人是鳳儀的攝政王,但他想這事跟鳳九離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畢竟天下人都知道鳳九離是帝后嫡出。而且這種帝王密事,他一個普通百姓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他真希望此刻就趕緊忘掉。
“你還要幫我?”佐芙一驚道。這個秘密壓在她心裡太久了,不找個人吐出來她都快要發瘋了。今日聽聞女帝逝世,她狂喜之下對一個陌生人吐露出這個秘密,瞬間便覺得輕鬆了,她也不怕張睿去官府告發她,畢竟十八年前那場大雨,將所有人的記憶沖刷了個乾淨,張睿去說別人也只會當他神經病,但張睿反而要幫她這個亂臣賊子,這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怎麼?芙娘不需要麼?”張睿輕鬆道,彷彿剛剛佐芙所說一切他都不曾聽到一般,“我看青衣也到了該上學的年紀,看芙孃家中情況,怕是再過兩年也不見得能送她去入學吧。”
佐芙神色凝重,望了望緊閉的門,她似乎看到那個每日跟著她吃清湯麵的小女孩,半晌過後,她道:“公子既然是為商之人,芙娘懇求公子,收留我們母女,不求多少金銀,只求你送青衣入學,為我夫君修葺墓園便可,芙娘別的本事沒有,機關要術深得族母真傳,任公子取用。”
“機關要術?”張睿疑惑道:“我只是為商,看中的是你這飾品的雕工,至於你說機關這些,我倒是不知何用!”
“雕工只是機關之皮毛,任何機關製品都需要雕龍刻鳳,予以美化,更何況我伍家以前為鳳氏效力,所制用品皆須力求完美。至於機關要術有何用,公子請看。”佐芙說著,一指椅子旁邊的一塊雕刻的十分精美的木頭把手。
隨後她將那把手輕輕一按,隨著咯吱咯吱一頓聲響,牆壁裡側便微微上移,一張看似陳年舊桌的實心木桌,便搖搖晃晃的伸了出來,隨後她又將那桌上的凸起輕輕一按,一套擦拭的及其乾淨的煮茶工具便浮現出來,一個茶煮,一個小型茶灶,四個茶杯。
她拿起其中一個茶杯,放在手中輕輕撫摸,視若珍寶,“洛兒自小愛茶,這套茶具還是我賣出第一件飾品時為他買的,他當時高興壞了,拖著病體也要起來煮茶,我攔也攔不住,最終我還是假裝生氣他才躺回去讓我幫他煮,煮好之後他竟嫌我煮的茶難喝……”
佐芙說到這裡,眼中的溫柔的微笑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傷痛,“只是可惜我如今茶藝嫻熟,他卻品嚐不到了。”
憶起往事,佐芙眼中淚水萌動,張睿感受到她的哀傷,想起他和鳳九離如今的處境,也被她周身縈繞的傷痛所感染,兩人半晌對坐無言,眼眶微微溼潤。
片刻後,佐芙用力的眨巴了下酸澀的眼睛,道:“公子稍坐,我去為你燒水煮茶。”
說完佐芙便起身準備走,張睿忙道:“這怎麼使得,這是你夫君心愛之物,我怎可取用。”
“公子就當幫洛兒品一回如何?”佐芙說完,也不理張睿的為難之色,便徑直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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