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在她體內聚集,同樣的被那團紅色血霧吞噬了個乾淨,只是似乎那團血霧比之先前壯大了不少。

既然你如此霸道,那我便將你煉化,為我所用!

念頭一起,鳳九離不再去控制自己引氣入體的節奏,而是不斷吸收著這個世界空氣中獨有的真氣,不斷餵食著丹田中那團紅色血霧,並操控那團血霧分散出一小部分,按照離火決的軌跡緩緩流轉。

鳳九離不知道的是,這團血霧是為煞,煞往往是習武之人走火入魔後邪氣入體所致,而傳說中,也只有魔才會去修習煞氣。

失去心智是為魔,魔與煞相伴相生,當一個人無法祛除自己體內煞氣,煞氣就會不斷滋生,最終吞噬這個人的心智,變成只知嗜血的魔鬼,而煞則需要一直吞噬此人體內的內力方才可以不斷壯大。

只是煞氣太過霸道,數千年來,未曾有人想過去控制煞氣,煉化煞氣。

此刻鳳九離所走的,是一條沒有前人的路,或許有,只是五千多年前的那場大戰,走這條路的人都已經死絕了。

修習煞氣所經歷的痛苦除了衝破經脈所帶來的一切痛感,還有那不斷想要泯滅她人性的幻覺。一個不慎,她就將萬劫不復。

她的腦海中此時一幕幕浮現的,都是與張睿生離死別的那一幕,張睿身上滿是箭傷,渾身是血,不停的呼喚著她去救他。

遇到張睿,鳳九離總是不理智的,當她第一眼看到箭雨中那搖搖欲墜的身影,她幾乎不做她想,第一時間就要衝上去。

正在此時,鳳九離額間紅炎花鈿閃爍出一道光芒,一把暗紅色的羽扇憑空出現,驟然,羽扇周身爆發出暗紅色濃光,照耀住鳳九離的全身。

而正在此時鳳九離腦海中,她前衝的身子也被一道暗紅色光牆擋住,只聞虛空之中大喝一聲,“小小煞靈,還妄圖佔用本尊聖體!”

只見張睿身子自暗紅色光芒出現的那一瞬,便開始瑟瑟發抖,話音剛落,張睿的影像開始變得虛幻,鳳九離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

識海之中,鳳九離身處一片鮮豔的紅中,那紅如血,卻比血要暗上幾分,如盛開的玫瑰,卻又比熱烈的玫瑰寧靜幾分。這一份紅,讓她感覺親切無比,彷彿是為她而生。

羽扇的光芒緩緩淡去,從空中緩緩落入鳳九離懷裡,與其說落,倒不如說它自己找了個舒服的角度躺了上去。因為那人性化的蹭蹭,實在難以想象它只是一個死物。

清晨,鳳九離睜開雙眼,眼中紅光乍現,一瞬之間也就稍縱即逝,恢復正常,回想起自己昨晚所經歷的一切,她只覺得冷汗直流,好在一切都很順利,此刻她已經衝破百匯,達到離火決的第一重境界。雖然衝破百匯只是離火決的入門,但既然能夠入門她便看到了希望。

起身下床,輕輕咚的一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正準備回頭,一把暗紅色羽扇憑空漂浮在她的眼前。接著那羽扇砰的一下,敲在她的頭頂。

“啊……”鳳九離捂著自己的頭,痛骨呼一聲,面色不善道:“你幹什麼?”

不對!它是一把扇子!我沒看錯吧!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定自己沒發燒,鬼使神差的又問了一句,“你是那把扇子?”

不對!我在幹什麼?跟一把扇子講話,它能說話麼?可是!誰能告訴她眼前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

其實鳳九離不用問也知道,這便是山洞中那把詭異的羽扇,長得一摸一樣不說,她目前為止還沒見過這麼詭異的東西。

雖然這個世界的武器是存在器靈這個說法的,但她見過最誇張的也就是她外祖母歐陽大將軍的破軍戟,但破軍戟也只是認主而已,並不會像這把羽扇這般似乎還帶著情緒和獨立自主的意識。

羽扇當然不會說話,自然沒有回答她,只是又敲了一下鳳九離的頭表示它的不滿。

“啊……你有病啊”

又一下

“啊……你幹什麼?”

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