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皺眉,“怎麼會呢?”

以林清雨的心性,被小叔叔當眾戳斷後路,她應當恨,想著怎麼報復林家,讓林家後悔才對。

小桃道:“奴婢聽說是皇后娘娘派人訓斥了她,還被當眾掌了嘴,從太子側妃貶到了太子庶人。四姑娘受不了打擊,就瘋了。”

林清月愣住,太子庶人,那是比妾還不如的存在。

“爹爹知道嗎?”林清月問。

小桃道:“老爺當然知道了,不過老爺說她是太子殿下的人,就算瘋了也有太子殿下照顧。”

“你扶我起來,我去熬點粥給爹送過去。”林清月道。

......

林大人站在窗邊,神色寞寂,背微微彎著,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

林清月端了粥進來,笑道:“爹,我給您熬了粥,您過來嚐嚐,看我的手藝比以前進步了沒有。”

“哎好。”林大人趕忙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轉過來笑道:“讓爹看看牙兒給爹做了什麼粥?怎麼是白粥啊?”

林清月噘嘴:“白粥怎麼了,這可是我用雞湯熬的,您不愛喝就別喝了,我孝敬孃親去。”說著就要把碗收起來。

林大人連忙端過去,笑呵呵的說道:“喝喝,牙兒做的什麼爹都愛喝。”

“這還差不多。”林清月哼道。

林清月臉上搽了胭脂,依稀可以看到胭脂下的蒼白。林大人眼睛一紅,放下碗,握住林清月的手:“牙兒,你要好好的。”

“爹,你說的什麼話,我當然會好好的。”林清月笑道。

“好好。”林大人溼潤了眼睛。

雪兒說的對,這麼好的孩子,怎麼能讓她傷心。

......

“真的決定走了?”林清月道。

“對。”女配林清月道,“我的仇已經都報了,安陽王世子廢了,林清雨也瘋了,我沒什麼遺憾了。你比我更心疼爹孃,再留下不孝的就是我了。”

“你還有什麼想做的嗎?”林清月問。

“讓葉適來送送我吧。”女配林清月笑道。

“好。”

......

花樹下,林清月一身紅衣,燦若明霞。翩翩花瓣隨風飄落,圍著林清月打著轉,林清月抬手接住一片花瓣。

葉適走過來,站在不遠處看著。

“從前你對我不假辭色,我若見你,你總是冷淡疏離,你的眼裡從來沒有我的影子。”

“其實我早就知道的。”

林清月轉過來,驕傲的抬起頭:“從前你看不上我,現在我亦看不上你。”

“謝謝。”葉適笑道。

林清月笑了,眼波流轉,澄澈清亮。

“對她好一點,她為了你可是放棄了所有。”

“我會的。”葉適道。

“是啊,你為了她又何嘗不是。”林清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