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事的這些時間,葉適那孩子做的娘都看在眼裡。他對你是用了真心的。等娘好些了,就給你們把婚事辦了,把你交給他,娘放心。”定安郡主道。

“不要,我還要陪著娘,才不嫁給他。”林清月嗔道。

......

葉適每日裡來看林清月。

太陽好時,林清月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賞花。

天氣不好時,林清月在屋子裡看書、喝茶。

有時進宮去看太后娘娘。有時秦嫣然來陪她說話。有時林清雪彈琴給她聽。有時一個人坐著發呆。

賞花、賞景。

看風、看雨。

就是不看葉適,卻也不攔著。

他來,她就讓他進。

疏離、冷漠,一寸寸、一點點凌遲著葉適。

大雪皚皚時,安陽王世子落到葉適手裡已經兩個月了。安陽王想盡了辦法救他,終於在臨近新年時,皇上下旨褫了安陽王世子的世子封號,讓葉適放了他。

安陽王世子從牢裡離開的時候,林清月站在遠處看。

彼時高高在上、華貴驕傲的安陽王世子如最低賤的奴僕一樣,頭髮凌亂不堪,臉上、身上滿是被折磨、鞭笞的傷痕。

“他還活著。”林清月道。

“他會死的。”葉適道。

安陽王世子看見兩人,看向葉適時,眼中是赤骨的仇恨、怨毒。

林清月滿意的笑。

大雪之後,林清陽和柳依依成親了。

定安郡主的病依然沒好,隱隱的甚至有加重的跡象。

定安郡主笑著安慰大家:“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月兒回來了,陽兒成親了,娘高興,很快就能好了。”

......

許是少了血色,人也變的怕冷了許多。

屋子裡放了暖盆,林清月縮在厚厚的狐裘裡。

柳依依拿了手爐給她捧著,道:“月兒,你在想什麼?”

林清月拿了手爐暖著手,道:“我在想,大哥成親了,嫂子能幫娘管著家,娘終於可以安心的養病了。”

柳依依道:“我才剛嫁過來,怎麼能管家呢。”

林清月道:“嫂子,我知道你和大哥新婚燕爾。若是往常,一切自然都有娘,你和大哥只管蜜裡調油。但自從我出事後,娘就病了,這麼久了也一直沒好,大夫說需要靜養。”

“你沒嫁過來的時候,家裡都是四妹妹幫忙管著。四妹妹很好,但她到底年齡小,臉皮也薄,裡裡外外的很多事情都要娘幫著拿主意,而且有些事情她也不合適出面。”

柳依依道:“那我幫四妹妹一起管著就是了,她不方便的地方,我再出面。”

林清月攏了攏狐裘,道:“以前是不得已,現在有嫂子了,當然是要以嫂子為主。”

柳依依有些猶豫:“可是......”

林清月道:“嫂子,你也得為四妹妹想想啊。她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親事都還沒定下來。家裡有兄長、嫂子,卻隔過去讓她管著。旁人又不知道咱們家裡的情況,還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厲害了。”

林清月說的有道理,但柳依依還是覺得她一嫁過來,就把管事搶到手,好像有些......

林清月又道:“而且還有五妹妹啊。嫂子你知道五妹妹是和鎮國公府的宋公子定了親的,雖說宋公子不是世子,以後鎮國公府的重擔落不到他身上,但他們那個小家,總得五妹妹去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