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伸出手,曾幾何時,這張臉是她迷醉、為之著迷的。伸出的手驀然收回,現在這張臉看著怎的這般讓人憎恨。

葉適猛地驚醒,林清月眸中的憎恨已恢復了平靜。

“你、你醒了?”葉適小心的問。

“恩。”林清月道,“這是哪裡?我怎麼了?”

“你沒事了,沒事了。這是京城,你已經回來了。”葉適道。

“回來了?”林清月撐起身子想坐起來,終是不成功。

葉適小心的扶著她:“你別動,你想要什麼,我給你拿。”

林清月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臂,還是那樣的蒼白無血色。

“鏡子。”林清月道。

“別看了,你剛醒來,等過些時日就會變的和以前一樣了。”葉適道。

“鏡子。”林清月重複。

葉適拿了鏡子過來,林清月看著鏡子裡那張臉,蒼白、消瘦、像個鬼一樣,和她死前一模一樣。林清月猛然閉上眼睛,掩住眸中的厲色。

葉適把鏡子拿走,輕輕抱住林清月,“別怕,沒事了,我來了。”

“你為什麼來的這麼晚?”林清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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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葉適道。

“我喚你了,你為什麼不救我?”林清月道。

葉適猛然一僵。

林清月道:“下葬的那天,很冷,我在冷水裡泡了兩個時辰,換了安陽王世子帶我出去。我明明看到你了,你離我那麼近,我喚你,你卻裝作聽不見,不理我,也不救我。”

“我想再叫你,但安陽王世子掐住我的胳膊,我很疼,叫不出來。”

“我被帶到了安陽王府,他對我很好,給我建了一座很大、很漂亮的院子,但我出不去。他還尋了個香膏給我用,那香膏很神奇。”

林清月笑道:“你看我的肌膚是不是晶瑩剔透,比最上好的凝脂還要細膩,還很香,這都是那香膏的功效。”

“但那香膏抹在身上很疼,萬蟻蝕骨一樣疼。哦,它還有個副作用。”

挽起右手衣袖,林清月道:“你看現在是不是白皙無暇?”

嘴角莫名勾起,林清月左手在上面輕輕一按,上面便清晰可見的一片淤青,“是不是很神奇?”

葉適滿目震驚,心頭巨震。

林清月還嫌不夠,接著說道:“不過這淤青一點都不疼,因為我的骨頭裡更疼。安陽王世子不喜歡我身上有淤青,所以那些丫鬟伺候我都很用心。”

“他還有一條神奇的鞭子,抽在身上很疼很疼,但卻不會留下鞭痕。便是我肌膚如此嬌嫩,也不會留下。”

葉適痛苦:“別說了,別說了,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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