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看到了林清陽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柳依依輕輕笑了一下。

這麼一笑林清月被狠狠閃了一下眼睛。

“柳姑娘,你笑起來真好看,為什麼總是低著頭?”

柳依依斂了笑,摸著臉沒有說話。

不過這一下林清月卻懂她的意思了。

一個女子,父母早亡,人又長得分外妖嬈,若沒有人保護,她的樣貌就是她的禍根。

那張三在街上調戲她,又使了計追到家裡,大抵也是看上了柳依依的樣貌。

還有昨日,鄰里那些不堪的言語,恐怕柳依依平日裡聽的並不少。

若柳依依真是仗著樣貌想攀高枝的人,這些話她就不會在乎,或許還會高興。

可是她偏偏不是。

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子,卻有這樣一副樣貌。這樣貌給她帶來的不是榮光,而是自卑。

所以林清月和她說話時,她總是微微低著頭,也不怎麼笑。那些人罵她的時候,也不去辯解,因為辯解沒用,她眉眼間總是帶著勾人的意思。

林清月心下嘆氣,柳依依這幾年裡恐怕已經被這些言語罵的滿心創傷了。

“柳姑娘,你有胭脂嗎?”林清月問道。

柳依依一愣,輕輕搖了搖頭。

林清月心下又一嘆,一個女子,卻是連胭脂都沒有。

哪有女子不愛美的,不過是因為不用胭脂已經十分妖嬈,不敢用罷了。

“三姐姐,這個可以嗎?”

林清雪從隨身帶的香包裡挑了兩樣碾成粉。

林清月點頭道:“可以。”

“柳姑娘,你閉上眼睛。”

林清月以手沾了些脂粉,在柳依依臉上一陣塗抹。

“家裡有鏡子嗎?”林清月問道。

“有,在我屋裡。”柳依依道。

“我去拿。”林清雪道。

林清雪拿了銅鏡出來,林清月接過,舉到柳依依面前,道:“睜開眼睛吧。”

柳依依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銅鏡裡自己的臉上有兩副截然不同的面孔。

右邊是她非常熟悉的自己的臉,上面還有未消去的紅腫。而左邊這半張臉卻十分陌生。

柳依依摸著左邊這半張臉,臉還是自己的,五官卻不一樣了,尤其是這眼睛。

她的這雙眼睛細長,眼角上挑,面無表情時也帶著一股嫵媚。

而現在左邊的這隻眼睛不再嫵媚了,眼角不再上挑,而是變的大而圓。

“柳姑娘,你笑一下。”林清月道。

柳依依輕輕彎了下嘴角,眼睛也跟著彎了弧度。柳依依盯著鏡子裡左邊的這隻眼睛,這隻眼睛彎出了一個好看得月牙形。以往只要一笑就分外勾人的眼睛現在竟然帶了些純真。

柳依依震驚的看著,滿眼的不敢相信,眼角竟有一滴淚滑落。

別說是柳依依了,就連看著林清月怎麼化出來的林清雪都感覺十分神奇。

“三姐姐,這、這是怎麼做到的?”

林清月得意一笑,現代的化妝技術,能把女人化成男人,把男人化成女人。現在只是把柳依依化的普通些,太簡單了。

“柳姑娘,我可以教給你,你想學嗎?”林清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