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多久雙手都沒有染上過鮮血了?已經忘記了,只是很久很久了,都不曾找回來那種心痛的感覺,閉上眼睛,彷彿就看到了在兩天前,秦簫滿臉都是血的叫他裴聿白。

他當時捧著她的面龐的手都在顫抖,又悔又恨的都想要直接扇自己耳光,怎麼能讓秦簫陷入這種危險之中?!

醫生處理過傷口說:“只是小的傷口比較多,失血多了,只要是注意傷口的保養,不會留疤的。”

這兩天,裴聿白時時刻刻陪在秦簫身邊,並不言語,只要是能看著她,一雙眼睛就好像是一臺微型攝像儀器一般,將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乃至於面龐上傷口的癒合都記錄下來。

他看著遠處一片逐漸聚攏過來的黑色雲彩,微微閉上了雙目。

他絕對不會讓秦簫再度陷入危險之中,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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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決心,就如同在四年多前的那一場大雪紛飛之中,她看著他跪在雪地之中的那一刻所想的絕不原諒一樣。

片刻之後,裴聿白踩下油門,向醫院的路上開去。

裴聿白來到醫院剛好過去二十分鐘,輕車熟路的來到病房,直接推門而入,就看到秦簫剛剛從洗手間走出來,正在扶著牆面,緩慢地挪動著腳步。

秦簫聽到門口的聲音,便轉頭向門口看了一眼,看到裴聿白的時候腳步一頓,沒有看清楚地面上的一道淺淺的褶,一下子就向前踉蹌了一下。

裴聿白兩步走向前,不由分說,俯身就將秦簫給抱了起來,重新放在了床上,“不是給你找了護工麼?去洗手間為什麼不叫他們。”

秦簫淡淡的道:“我自己能走。”

雖然說這一次被人傷到了腿,但是並不是骨折,包紮之後醫生只是說避免走動將傷口撕裂就可以了。

裴聿白的臉色並不十分好,聲音暗沉,“如果你不好意思找護工的話,那我從現在開始就寸步不離地守在病床邊,你有什麼事情我幫你。”

秦簫原本表情淡淡的,聽見裴聿白的這個聲音,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偏過頭去不看他。

裴聿白靠近了一些,單臂支撐在秦簫的枕側,伸手將她的面龐給撥過來,目光直視著她的眼睛,“你笑什麼?”

秦簫勾了勾唇,“笑你自始至終還是一個混球,衣冠楚楚,但是實際上一點沒變。”

裴聿白盯著她的眸看了幾秒鐘,忽然俯身將她的唇給吻住了。

秦簫沒有躲避,裴聿白吻上她的唇,勾勒著她溼潤的唇瓣。淺嘗輒止到逐漸深入,逐漸呼吸急促,但是,當吻緩慢向下的時候,他卻忽然離開了她的唇。

唇瓣上蒙上了一層晶亮的津液。

秦簫臉上有傷,裴聿白不敢在她的面上多親吻,只能是侷限於唇瓣上。

裴聿白將秦簫的衣襟向上拉了一下,“你也沒變。”

秦簫沒跟裴聿白打岔了,由著他。

秦簫靠在床頭,在小桌板上放著膝上型電腦看電影,而裴聿白就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亦或者是批閱助理的檔案。

電影是一個青春片,從校園走向社會,男女主角顏值高,演技也就一般般,並不算吸引秦簫,她靠在床頭,看著看著便側首眯上了眼睛。

裴聿白在工作間隙,抬眸的瞬間看見秦簫靠著床頭睡著的模樣,便走過來,幫秦簫將筆記本拿開,摘掉了耳麥,將被子向上拉了一下。

整理老闆檔案的助理,看見自家老闆做的這一切,差點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沒想到裴聿白竟然還會服侍照顧別人?這位秦小姐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臨近傍晚的時候,裴聿白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下意識的便按了靜音。看見靠在床頭的秦簫微微皺了一下眉。

裴聿白拿起手機就向外面走,才按下了接聽鍵。

“媽。”

裴老太太打來電話的時候,剛好就在醫院大樓下面,“秦簫是幾號病房啊?我抱著寧寧現在在樓下呢。”

裴聿白按了一下眉心,沉聲道:“媽,不是說了你們暫時先不要過來麼?”

“寧寧想媽媽了,怎麼,還不讓過來啊,你快點下來接我們,我快受不住了。”

其實,裴老太太受不住的是一個碩大的行李箱。

裴聿白看見裴老太太拉著的巨大行李箱,“媽,你拿著這是要幹什麼的?”

“我你別管這麼多了,趕緊幫我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