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曼將手機翻轉過來,纖細的手指觸碰到雪地上蓬鬆的積雪,因為抖得厲害,一不留神,雙膝撲通一下跪在雪地上,手掌心按在冰冷的雪地中,卻沒有一點感覺,已經冰冷的麻木了。

真的是好冷,好像整個人都置於冰窖之中,連上下牙齒都在打顫。

接通了電話,電話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還在吃飯麼?我開車過來了。”

………………

薛淼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曼曼?”

電話裡除了有凜冽的風聲,還有窸窸窣窣的雪聲,薛淼有些著急,“辛曼?”

“我在這兒……”

薛淼從左視鏡內,看見在拐口的有一個小街道里,扶著牆面的辛曼,便將手機丟在前面的儀表臺上,直接倒車。

他已經覺察到辛曼的不對勁了,開了車門便下了車。

辛曼已經重新回到包包落地的地方,蹲在地上,從一片垃圾和雪地之中,將化妝包,鑰匙扣和一些小東西,都撿起來重新放進包裡。

她已經在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的手腕抖動了,可是還是在哆嗦。

在視野之中,出現了一雙光亮的皮靴。在腳踝處是熨帖的褲腳,她說:“你等會兒,我把東西撿起來……”

不知道薛淼聽見了沒有,她的聲音不大,彷彿一出口就被刮過來的北風給吹散了。

男人在面前蹲下來,伸手一把握住辛曼的手,將她向前輕輕一扯,拉到自己的面前,兩人面龐只隔有幾公分的距離。

辛曼的手指冰涼,上面還沾著蓬鬆的雪,她的眼睫微微撲簌著,向上抬起,對上薛淼深沉的視線。

薛淼抬起她光潔的下巴,溫熱的手指扣著她的下頜,微粗糙的指腹摩挲了一襲她的唇,然後直接將她給抱了起來,轉身走向私家車,先將她放進車內,給她繫好安全帶,才又轉身走回到原地,將地面上散落的東西一一撿起來,用紙巾擦乾淨了,放進包裡。

辛曼靠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偏著頭,看著外面的薛淼,他蹲在地上幫她撿東西的模樣。

薛淼重新走回到車上,並沒有立即開車,而是轉過來看著辛曼,一雙眼睛堪比醫學上的高倍顯微鏡,將她看的無處遁形。

“在辛家受委屈了?”

“沒。”

辛曼扯了扯嘴角,從薛淼的瞳孔中,可以看出她笑的很醜。

“你剛才幫我撿東西的樣子真的帥呆了。”

“巴結我也沒用。”薛淼冷哼了一聲,“你現在滿臉寫著的都是:我很委屈,我快委屈死了,你快點幫我出氣。你以為騙得了我?”

他說著,已經踩下了油門,只不過卻是直接掉頭,車子重新開向辛家別墅的方向,在辛家別墅前停了車。

辛曼急忙抓住薛淼的手臂。“你要做什麼?”

薛淼涼涼的看了辛曼一眼,“你還不知道我想要做什麼?”

“不用,不是的,其實是……”

辛曼知道薛淼是想要為她出氣,但是這件事情,並不是欲言又止,“我們先走吧,我回頭再慢慢跟你說……真的,我沒事的。”

薛淼最終沒有開門下車,看著辛曼,說:“你幫我織條圍巾,我就不去辛家鬧事了。”

辛曼:“……”

圍巾?

這又是扯到哪裡了?

“我不會織圍巾。”

“那你還真的是雙重標準,”薛淼五指在方向盤上漸次點過,好像是彈鋼琴似的,手指修長漂亮,“給別人就會,到我這兒就不會了。”

辛曼忽然想到,在蘇卿卿拉著辛曼說話的時候,是提到有織圍巾的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