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薛淼。

薛淼坐在沙發上,長腿敲在茶几上,手中正在翻看著一本如同牛津大辭典一般厚重的醫學典籍,聽見有隱約跟蚊子哼哼似的聲音,抬起了頭,一句不冷不熱的——“你醒了?”

沈玥點了點頭,“水……”

她想要移動身體,卻發現根本連動都沒有辦法動,渾身都疼,疼入骨髓。

薛淼給沈玥倒了一杯水端過去,也沒有將床頭搖起來,也沒有在沈玥的身後撐起靠枕,硬生生地就把水杯遞了過去,“喏。”

他沒有過照顧人的經歷,現在不會照顧人。也是正常。

沈玥一張嘴,水杯就沿著她的面頰流了下來,瞬間就打溼了枕頭,還喝嗆了,咳嗽了兩聲,水又都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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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兩人都有點慌的時候,後面伸過一隻手來,穩穩地拿住了薛淼手中的水杯,紙巾已經悄然幫沈玥擦乾了唇角的水漬。

“我來吧。”

沈玥看見這人,立即反手抓住了他的衣角,“我記得你,就是你開車撞我的!”

她緊緊的攥著薛明曜的衣袖,好像怕是讓他給跑了。

薛明曜唇角帶著笑,“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沈玥笑了一下,十分大度地擺了擺手,“沒關係啦。”

現在她好端端的在醫院裡,就說明他是好人,帶著她到醫院來了。

薛明曜扶著沈玥坐起來,悉心的在她身後靠上了一個靠墊,才又倒了一杯水端給沈玥。

“謝謝。”

薛明曜坐在床邊,問:“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

沈玥噘嘴:“疼,哪兒都疼。”

就在薛明曜和沈玥說話的這個時候,沈玥的目光月光薛明曜的肩膀,看見那個少年已經揹著包離開了,眼神裡一陣失落。

來到薛家之後,諸事不順,前兩天被狗追,現在又被車撞出了車禍。

她眼神裡有失落,隱隱有淚光閃爍。

薛明曜幫沈玥削了一個蘋果,“受委屈了?”

“委屈,我好委屈!”沈玥一說起來,眼淚就要落下來了,“我來到這裡,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我想要回家了……”

這是沈玥來之後,第一次哭。

卻是當著一個完全陌生男人的面。

沈玥和薛淼一樣,也是剛剛經歷過高考,有長達三個月的假期。

不過不一樣的是,薛淼報的是本市a大的醫學部,而沈玥報考的是c大的舞蹈專業。

沈玥的母親是一位優雅得體的芭蕾舞演員,沈玥繼承母親的身段以及學習芭蕾舞的天分。

因為沈玥的車禍,一定程度上是猶豫薛明曜造成的,所以,薛明曜但凡是不上班的時間,都會來醫院陪沈玥。

一次,薛淼被季舒硬是逼著來看沈玥,就在病房裡多坐了一會兒,一直等到薛明曜提著保溫壺來。

“哥,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薛明曜喜歡做菜,研究中國各地的各種菜式,後來,薛淼的一手好廚藝,都是出自於薛明曜的真傳。

沈玥這是第一次她聽見薛淼稱呼薛明曜為哥哥,“他就是你的哥哥?”

薛淼點了點頭,已經從保溫盒裡順手捏了一片香菇片吃在嘴裡,“是我哥。”

沈玥看向薛明曜的眼神裡,好像變了,手指不由得攥著自己的衣角,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出口來。

沈玥第一次聽說薛明曜,是從薛淼口中得知的。

薛淼經常說:“我最崇拜最尊敬的人,就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