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眼都懶得抬,“問我幹嗎?”

說完外面有人喊,“徐姐,有人給你家主子送花!”

在外玩笑的時候,他們愛稱安筱是徐姐的主子。

這就是問地址的意義了唄?

一大捧玫瑰,紅的乍眼。

一圈人圍著咋咋呼呼,“好幸福啊”“好浪漫哦”。

因對著這麼多雙眼睛,她才沒好意思當場丟掉。

賀飛以前從來不知道送花,當笑話抱怨一下,還說送那玩意幹嗎,一點不實在,幾天就蔫吧了,要送他也送盆栽!

現在倒送了,心虛的沒了原來的樣子。

捧著花呆坐了一會,安筱拿出手機,編輯道——

公司和我,只能選一個,我再問最後一次答案。

好半天好半天,他才回複——小筱,我是真的愛你。

短短一句,看得安筱滿眼水霧。

當初打死不肯說“我愛你”的那個賀飛,是愛她的;現在這個又送花又說愛的,到底是誰?

她的賀飛哥哥呢?

官司很好打。

之前那份協議,就像賀飛為了今天這步棋,自己擬的。

包括寰海、寰科在內一共九家公司,全部更換法人,名字也換了,叫辰輝。

賀飛徹底搬出寰獅大廈那天,安筱搬出了別墅。

她沒打招呼,趁著白天賀飛不在,回來簡單收拾了幾個箱子,讓人抬走了。

家裡保姆都不知小姐是徹底離家,還以為她要去遠地方拍戲,也沒通知賀飛回來攔著。

對賀飛來說,那天也是極其沮喪的一天。

新公司成立,收花籃放禮炮,表情得配合著喜氣洋洋。

他笑得出來嗎?

隱約就知道得出事。

還沒到晚上,陸恆來了,黑著臉,滿眼都是瞧不上他的鄙棄之色。

倆人就他“侵吞”安筱資産的事交流過幾次,一次比一次不愉快。賀飛既然篤定要做惡人,也沒法解釋太多。

別人來都是賀喜,他跟奔喪一樣,進門多餘的話一句沒有,抬手指著肖菡,“我讓你辭職怎麼還不辭,給我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