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跟舅舅聊了幾句,就開始頻看手機。

“小筱,累了就回去吧,謝謝你今天來給舅舅捧場,我知道你這個大明星忙著呢!”中年男人疼愛地看著外甥女。

安氏家族是老總裁安國孟和其夫人廖雅寧共同創下的基業,産業帝國極其龐大,早先以在非洲開採鑽石生意起家。

那是刀尖舔血的幾年。

且不說生意鏈上的各種複雜,單單是非洲政權的動蕩都快要了他們的命。

曾經有一次,工廠遭遇不明武裝分子襲擊,三個恰在廠裡的孩子全被挾持,提出的贖金高達十幾億,並剁下了獨子一根手指作為警示。

安國孟已做好不惜一切代價贖回孩子的準備,但熟悉那幫恐怖分子的人分析形勢後推斷,就算拿到贖金對方也會撕票。

就在絕望無助時,還是國家動用了力量,派了正在附近演練的一隻維和特種部隊前去營救,一場激戰,最後成功將人質全部救出。

從那以後,安國孟成了企業家中最愛國的一位,無論是賑災救助還是國家援建,寰獅捐的都是天文數字。

此事千真萬確絕無水分,因為如今寰獅的掌門人安豪,就只有九根手指。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十年後的今天,安國孟一心扶持獨子上位,自己已半隱幕後。

膝下還有兩女,二女兒安檬今年二十五歲,已與老友家的兒子訂婚,商政聯姻,典型的豪門婚事。

小女兒安筱今年二十三歲,從十九歲開始不顧家裡反對毅然進入演藝圈,在父親不但不幫忙還處處找麻煩的背景下,愣是靠著自己的本事闖成了一線女星。

後來她承認,大哥安豪還是暗中支援了她。

安家勢力太過強大,安豪又是出了名的維護家族中人,所以這位三小姐安筱,豈是一般人敢垂涎的?

安筱又陪舅舅應酬了幾個重量級人物,就真的抱歉告辭了。

她素來厭煩這種場合。

保姆車等在外面,經紀人跟助理都在車裡恭候。

“小筱,你下個月的行程再不敲定,我沒法跟公司交代了!”經紀人徐姐頭疼的要命。

“那就定啊。”安筱漠不關心地甩掉了高跟鞋。

“怎麼定?廣告片你嫌太露骨,不拍;電影你嫌沒內涵,不簽;電視劇你又嫌有床戲,找替身都不幹,你讓我怎麼定?”

“怪我?為什麼拍牛奶的廣告,我要穿著露乳溝的衣服在鏡頭前舔舌頭,誰看不出這是色情暗示嗎?”

“小祖宗,廣電都能審過,你怕什麼?”

“開玩笑,廣電過不過跟我有什麼關系,萬一賀飛看見了不高興怎麼辦?”她把眼罩一蒙,準備睡覺。

助理死死拉著經紀人,“徐姐你別撞玻璃,這車玻璃挺貴的!”

徐姐自從帶上這位祖宗,每個月都得發瘋好幾回。

“安筱你有毛病吧?我帶你四年了,天天賀飛賀飛——賀飛在哪呢?你哪怕讓我看見個活人我也心甘情願被你虐!你這是心理疾病,我得給你找個醫生治!”

安筱已經躺到座上,愛答不理地回道:“賀飛是有身份的人,能隨便讓你看麼。”

“好,行,你狠!”徐姐咬牙切齒,“你不是想拍有內涵的電影嗎?有啊!柯導前幾天聯系我,說打算拍一部講女子特戰兵事跡、特刺激、特專業、特燃的電影,想讓你當女主角!”

一句話,眼罩就被摔到了地上。

安筱眼裡閃著光,“真的假的?”

“真的啊!指令碼都給我講過了,全片沒有一點感情戲,就是一個虐!打!穿著幾十斤重的裝備天天沖鋒,槍林彈雨,爽不爽?你想脫都不讓你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