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手裡端著的不知是一碗雞血還是狗血。

她推開暖暖的房門後,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蘇韻連忙從主臥出來,她趴在暖暖房間門口,藉著昏暗的光線,朝裡面看去。

這一看,她眼珠子都快嚇出來。

婆婆將那碗血放到床頭櫃上後,然後雙膝一彎,朝著暖暖的方向跪了下來。

婆婆開始不停地磕頭,嘴裡唸唸有詞,一些晦澀難懂的咒語傳來蘇韻耳畔。

蘇韻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睡夢中的暖暖,好似感知到了什麼,小小的身子,突然抽搐了一下。

蘇韻驚恐萬分,她下意識想要衝進去質問婆婆,可僅有的一絲理智,讓她想起溫霜大師交待的話。

——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衝動,及時給我打電話。

蘇韻轉身,迅速回到主臥,她拿出手機,撥打溫霜電話。

電話響了兩三聲就被接通了,蘇韻聲音發顫的將她方才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

“你婆婆是在借壽,你等會兒趁她回房了,在你女兒房間床下找到一個鐵盒,明天拿過來給我。”

跟溫霜通完電話,蘇韻快步進了女兒房間。

婆婆已經回房了,她將女兒房間的房門反鎖,從床板下面,找到了一個被綁著的鐵盒。

鐵盒開啟,裡面是一個通體漆黑的小棺材,燈光下散發著幽森詭異的寒芒。

棺材蓋開啟,裡面放著三根頭髮,還有幾片指甲。

蘇韻認出,那是女兒的頭髮和指甲。

蘇韻不懂這是些什麼東西,但一看就很邪門。

她將鐵盒收起來,看著床上還在熟睡的女兒,她竟在女兒頭髮中間,發現了一兩根白頭髮。

蘇韻腦子裡幾乎一片空白,徹骨的寒意,從心底深處滲了出來。

她沒想到,婆婆竟然要借暖暖的壽,想要害死暖暖!

暖暖是她的親孫女啊,她怎麼忍心的?

這幾年,婆婆身體不好,是她衣不解帶的照顧她,暖暖從小就很懂事,有時看到她累了,也會主動給奶奶擦臉擦身體。

她的心,是鐵石心腸嗎?

暖暖是蘇韻的命根子,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她。

第二天,將暖暖送到學校後,蘇韻拿著鐵盒,到算命堂找到了溫霜。

溫霜看到鐵盒裡的東西,她施了法,重新拿了個小棺材放進鐵盒裡,“你回去後,放三根你婆婆的頭髮。”

蘇韻點頭,“大師,我家暖暖還會有性命之憂嗎,她身體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放心,你婆婆借壽不成功,只會反噬到她自己身上,最多半個月,她就會暴斃而亡。”

蘇韻聽到婆婆會暴斃而亡,她心裡沒有任何同情。

若是她沒有傷害暖暖,她也許還有幾分心軟,但現在,她覺得婆婆死不足惜。

蘇韻感激地點點頭,她擦了擦眼角淚水後,聲音發顫的問道,“我婆婆的惡行,我老公趙言庭知道嗎?”

蘇韻和趙言庭是同一個小鎮上長大的,蘇韻家庭條件不好,她上完初中後就出去打工了。

後來趙言庭父親出事,他差點交不上大學學費,是蘇韻及時幫助了他。

趙言庭大學畢業後進了一家醫療器材公司做銷售,他不顧趙母反對,強行娶了跟他學歷不對等的蘇韻。

婚後的日子,起初也算是蜜裡調油。

趙言庭對她關懷備至,下班後和她一起逛菜市場、做飯,夜晚還會一起牽手在湖邊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