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見張承那邊。秩序井然,坐著的姿勢都是一樣的,幾個負責伙食的夥兵非常有秩序,指揮的指揮,做事的做事,打雜的打雜,看得一邊的衛所兵目瞪口呆。

如此急急忙忙,又過去了一個小時,飯菜終於做好了,一邊的衛所兵許是餓急了,如同餓虎撲食一般趕緊撲上去,有的人拿著比自己頭還大的海碗直接猴子撈月,一下子就把還在鍋裡的稀粥擓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一看,頓時急了,瘋狂往前衝,前面的人努力往後退,結果後面的以為這是要排擠他們,不讓他們吃東西,更加瘋狂往前衝。結果越來越擁擠,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倒下,然後就是又一個人倒下,一個運氣不好的傢伙直接往前一個趔趄,好死不死地一腳把前面的一口鍋踹翻。可能是因為力氣有點兒大,加上週邊的人推推搡搡沒注意。飛在天上的鍋撒下一堆的稀粥……

然後……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快跑,現場的人頓時把手裡面的粗瓷大碗、木碗頓時飛上天,場下的人四散奔逃。幾個倒黴的傢伙沒那麼多時間快跑,熱騰騰的粥頓時就澆在了他們的身上,燙得他們嗷嗷叫。幾個小孩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著滿地的碗,小孩兒趕緊撿過來。

這邊的動靜自然引起了隔壁張承的注意,場面頓時有一點兒騷亂,不過好在平時的訓練讓他們有了比較強的定力,沒有造成什麼其他的事情。幾個隊正和副隊正連連呵斥。叫他們安心吃飯,總算是穩住了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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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張承把幾個隊正叫過來商量了一陣子,決定從每一隊派幾個已經吃完了飯的健壯士兵前去給幫助維持秩序,同時送了一點物資給他們,低聲叮囑了幾句。

那邊已經亂作一團,幾個回來的人已經和那些拿了碗的小孩兒打起來,連連呵斥,就在準備打起來的時候,張承的幾個士兵立刻跑了過來,直接給了那幾個傢伙一個拳頭,那幾個人頓時萎了,唯唯諾諾離去。

幾個士兵安慰了一陣子小孩,拿出一點兒東西換了他們手裡的東西,那幾個小孩也頗為配合,直接把手裡面的東西給了他們。

收集完了東西之後,搭起了一個小小的臺子,上面放著各種東西,幾個士兵站在一邊,張承站在正中大聲說道:“丟了東西的,自覺到這裡排隊,一定要排隊,不然東西沒收,知道了麼?”

現場無人對答,但是有人自覺過來排隊,兩方再三確認之後就送換了。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人,江若水覺得有些熟悉,抬頭看了看,眼睛裡面頓時燃起一陣憤怒:“是你?”

“是……我。”

“你來著作甚!!”江若水刀眉一橫,怒道。

“我來拿我的碗……大人,這些都是……”

“拿去,快點拿去,下面還有人……”

那人怔住了,他以為江若水會公報私仇,不給她碗,結果怎麼好像不一樣?

看著安安靜靜躺在自己手裡的碗。頓時覺得有一點兒愧疚,一邊的人推推搡搡,把他擠到了一邊,那個大漢就這站著,看著越來越短的隊伍,也不知道想了一些什麼。

隊伍很快就消失了,準備收攤。東西收拾完畢之後,張承檢查了一陣子之後也準備走了,這個時候那個大漢有一些扭扭捏捏地過來了,張承覺得有點兒好笑:你一個大漢這麼羞答答作甚?

而一邊的江若水立刻攔住他,脾氣仍然很火爆,顯然是對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你還來這裡作甚?”

“我想見見你們大人?”

“你東西都拿走了,還有什麼別的事情?你還想和我們打一頓麼?”

那大漢頓時有一些羞愧,把他埋起來,張承說道:“讓他過來吧!”

江若水還有憤怒,一個拳頭打在一邊的樹幹上:“快點去,別浪費大人時間!”

“是。”

“你有什麼事?”

“我想做大人的兵!”

“哦?為什麼呢?”

“因為我只是想當兵,不想當奴才。”

張承到底還是沒有給他一個準確的答覆,只是讓他按照自己這邊的標準堅持一個月去做那些動作,堅持下來了,他就是自己計程車兵;沒有堅持下來的話,他還是軍戶。

於是,毫無意外地,這個大漢最後走了。

事情自然交給了江若水,這個絕對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單純就是因為巧合罷了。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之後,張承那邊計程車兵已經吃完了飯,此時正把自己背上的褥子放在地上,整整齊齊地坐在上面休息。

話說,和張承這邊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指揮使那邊,那邊的午飯因為之前的意外,不得不繼續煮一鍋,到了下午一點半,指揮使也不管那些人有沒有吃完,直接讓自己的親兵拿著棍棒驅趕那些人。結果因為指揮使大人氣急敗壞,完全忘記了他自己的行軍路線,大軍頓時如同一個麵糰一個擠在大路上。

指揮使只好停下大隊,張承看他面色潮紅,顯然已經是非常憤怒。急匆匆叫過來幾個千戶過來鎮住場子,又急急忙忙制定了行軍路線,也不知道是不是忙得暈了頭,或者說是憤怒得腦袋短路,竟然忘記了張承的部隊,直接把左千戶所放到了最後,自己帶著十幾個家丁在一邊喝罵不止一邊重新拿起棍棒打人,試圖維護秩序。

於是乎,在這樣連連的喝罵和棍棒下,一行人只走了十幾裡的路,慢慢的天就黑了,可是一些底層的軍官還在那裡打罵不斷,一些人有不認識路,走了那麼久,居然發現又回到了原點,當場又吵起來,說些什麼要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