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太陽將出未出,布穀鳥都沒有發出清脆的聲音,所有計程車兵家眷都在田間工作。

劉春也起來了,實際上他起得比別人都要早,因為還要一戶一戶去叫醒一些懶豬。

農戶的飯堂和軍隊的飯堂並不是在同一個地方,張承也是有意把他們隔開,畢竟都是他們的家眷,若是兩個飯堂連在一起,可能會發生最怕的營嘯,張承可不想碰見這樣的情況。

田壟上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們身後的揹簍上都是一些種子,準備播種到地上。

現在的模式大概是集中在一起耕種,大家共同耕作,趁著現在還是夏天,趕緊準備一些過冬的糧食。六月份已經把水稻種下,現在正好準備種一些番薯土豆之類的。

在明末的時候。番薯和土豆已經在廣東福建等沿海地區播種,而且已經有了

陳惠兒也在這群人中。

雖然張承沒有過多地責罰她,但是就現實來說,她的心裡還是有一些難受的。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結果讓自己家裡的男人替自己受罪,雖然已經明確說明竹林是公家的,但是還是讓陳惠兒心裡有一些愧疚。

於是她來到了這裡,準備減輕一些自己的愧疚感。

田壟經過整理和修繕,已經完全看不到原先那種凌亂無序的狀態,整個田壟如同欣欣向榮的春天一樣,看著這樣的田壟,陳惠兒也有一種自豪感:我也曾經參與過這片土地的勞作過。

一邊的李麗萍過來,小聲地說道:“那天其實是……”

“我早就知道是你了。”

“啊?”

“哼,你還想著騙我,也不看看我是誰,就那點事情還想瞞住我。”

“啊?我……我,你……”

“你啊!就是這樣,我又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做得很對。”

“啊?”

“我想了想,這次是我夫君替我受罪,可是下一次呢?總不能還是他替我受罪吧?再說了,同樣的事情做第二次,你覺得我還能呆下去麼?別人會怎麼看。”

“啊?”

“你能不能別啊可?真的是聽著心煩,走了,快去做事。這幾天聽副隊正說咱們還需要種一些桑樹在這裡,到時候做絲綢。”

“知道了。”

幾個人在田裡幹得熱火朝天,新翻的土地裸露出裡面幾千年養育出來的肥沃的水稻土,還有一些農民已經把紫雲英的種子播撒進去,就等著長葉開花用來肥田。

陳惠兒做事做得累了,挺起身子向遠處看去,幾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正在插秧,因為揹著光線的原因,面容看不太真切。

旁邊是幾個小孩,正在給他們遞水喝,他們發出的聲音都清晰地傳入陳惠兒的耳朵裡。

“也不過如此。”陳惠兒心下嘀咕。看著那些男人身邊都有孩子遞水,自己這邊卻啥都沒有,不免心裡有一些不平衡。

“大姐姐,你們要水麼?”就在陳惠兒腹誹的時候,一邊來了兩個小孩低聲詢問她。

陳惠兒愣了愣,這小孩子的嘴真甜,叫自己大姐姐,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一些,落在最上的話也多了一些,和顏悅色地說道:“你們平日裡都是要做這些事情的麼?”

“不是,我們一般都是兩個人做一天,輪流著來。平日裡也都是要讀書認字的,還有算籌之術,這都是要學的,先生也比較嚴厲,平日裡沒有通關就要打板子。”那個大一點兒的孩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