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來的正好,死前……死前能再見……你一面,我……知足……了!”鬼娃看到自己的師兄王桂,虛弱地笑著說道。

“師弟,我不會讓你死的!”說著,王桂就取出一粒丹藥塞進鬼娃的口中,然後又扔給高大寬一個小瓶,看著他們說道,“幾位,這是我師門獨有的療傷聖藥,就當為我師弟贖罪了。”

王桂要把鬼娃帶走,但是卻被高大寬攔住了去路:“他為什麼要殺我們?”

“羅剎寨已經被官兵攻破,我原本是要帶著師弟離開這裡的,但有人找到我們花錢買你們的命,還說你們手中有一大筆銀子,殺了你們所有的財物都歸我們,師弟不聽我勸非要來,才會變成如今這樣!”王桂並沒有任何隱瞞,將前因後果都對高大寬幾人講明。

“什麼人讓你們殺我們?你知道我們的身份?”羅雲意手裡的刀子還在滴血,但她臉上卻是平靜的很。

“什麼人我不清楚,我們只是接到一封信,信上說今日會有一艘客船到房州,船上之人有幾百萬兩的銀票,信封裡還有三萬兩銀票,說是要我們殺了你們,三萬兩是酬金。之前我不清楚你們是誰,但現在——”王桂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羅勇澤,“你們應該是羅家人吧,我王桂雖然是山匪,卻很敬佩羅家人,今天得罪了!”

但是高大寬卻並沒有放人的意思,羅一和香菱也把兩人圍了起來,王桂看到這種情形,微微一嘆說道:“你們是打不過我的,我並不想傷害無辜,你們放心,我會看好師弟,不會讓他再胡來的!”

不等高大寬幾人動手,王桂就夾帶著奄奄一息的鬼娃縱身一躍,在漫天大雪之中從水面上足尖輕點而過,很快就消失在遠處的山崖附近不見了。

“姑娘,在覃州,咱們除了得罪東華郡主就沒別人了,難道是她要花銀子買咱們的命?”待到客船重新往前行走時,回到房間之後玉婷對正在擦拭匕首的羅雲意說到。

“這很難說,東華郡主看著就像個愛記仇的,千萬別讓我知道是誰要殺我們,否則,哼哼——”羅雲意搖了搖手裡的匕首,一臉兇相地說道。

“姑娘,你這一點兒也不嚇人!”玉婷嘴角輕笑,直到剛剛她才知道自家姑娘的厲害之處,她在自己背後的動作竟比一個武功高手出手還要快,要不然鬼娃也不會不防備。

“意姐兒,你剛才膽子太大了,你不會武功,萬一鬼娃看到你,你小命就不保了。”羅勇澤還有些後怕地說道。

他是大哥,原本應該是他保護自己的妹妹,可卻讓羅雲意以身犯險,萬一出了事,他難辭其咎。

“大哥,那種情形下我要是不拼命一博,小命才真是不保了,誠爺爺可說過,那個鬼娃殺人如麻,遇上他必定是人財兩空。”自衛是人的本能,如果對方想要致自己於死地,那麼殺人就會變成條件反射,而且不會有任何的顧慮,剛才的情形便是如此,羅雲意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我總是說不過你!”羅勇澤無奈搖頭一嘆,回去之後,他得把師父教給自己的武功重新拾起來了,總不能每次都讓小妹保護他吧。

接下來的行程很平靜也很安全,客船靠了岸,玉婷去租了輛馬車,雖然王桂給了丹藥,但是小心為上,受傷最重的羅一和香菱都沒吃,只是做了簡單的傷口包紮,內力的耗損要之後慢慢休養了。

趕車的換成了玉婷,羅一和香菱坐在馬車內休息,一行人不再耽擱,在雪下更大之前,匆匆往豐縣而去。

羅家人沒有料到羅雲意他們會在大雪紛飛的傍晚回到山圍村,而且還是受了傷回來的。

“這是怎麼了?”燒著火炕的屋內,陳老夫人看見羅雲意和玉婷扶著受傷的香菱進來。忙起身問道。

“老夫人,您腿還沒完全好,快別起身,奴婢沒事的!”自從陳嬤嬤去了繡園幫忙,香菱就和陳老夫人睡在一屋,聽說他們從覃州回來,陳老夫人就著急要見他們,所以羅雲意和玉婷才扶她過來。

“沒事能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陳老夫人可不是好糊弄的,香菱身上的傷絕非普通的傷,而且她武功高強,一般的小毛賊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他們這是回來的路上遇到高手了。

“奶奶,我們快到房州的時候遇上了羅剎寨的二當家鬼娃,有人僱他來取我們的命。”羅雲意將香菱扶到炕上坐下,這件事情她沒打算瞞著家裡人,在不知道是誰要害自己的性命時,羅家的每個人都應該提高警惕。

“是——什麼人?”陳老夫人聽後,眼中怒氣和擔憂同時閃過。

“不知道,對方只是給羅剎寨的兩位當家送了封夾了酬金的信!”羅雲意說道。

“那是不是你們在覃州得罪了什麼人?”林莞清也跟在身後走了進來。

“也沒得罪什麼人吧,就是和玢陽公主的女兒東華郡主鬧了些不愉快,那她也不至於氣的要殺人吧!”雖然東華郡主刁蠻任性一些,但羅雲意總覺得她心思還是比較單純的,除非她被什麼人利用,倒是有可能會做出僱人行兇之事。

“玢陽公主的女兒?”陳老夫人對於玢陽公主是見過幾面的,至於她的女兒倒沒什麼印象,不過玢陽公主在先帝在時,因為琴妃的關系倒是很受寵,為人也比較狂傲,“你們怎麼會和她有過節?”

“奶奶,這事情說來就話長了,容我喝口水,再給您慢慢講來!”羅雲意端起炕桌上的茶壺就往自己嘴裡倒。

“哎呦,我的小祖宗,那可是熱的,小心燙!”陳老夫人見狀忙去奪,奈何她左腿摔斷還沒好,只得心疼地看羅雲意把一口熱茶給猛地吐出來,伸著舌頭在那裡跳腳喊燙。

“你這孩子出了一趟遠門就變得毛毛躁躁的,快擦擦!”林莞清一邊接過羅雲意手裡的茶壺,一邊拿手帕給她。

羅雲意伸伸舌頭吸吸涼氣,不好意思地說道:“娘,我太渴了!”

“那也不能冷熱不摸就往自己嘴裡倒,虧得這茶水不是剛剛燒好,否則你這張小嘴就不用要了!”林莞清拿手指了指羅雲意的額頭斥責道。

雖然被自己的娘親說落了,但是羅雲意卻覺得全身舒坦幸福極了,在現代她就是想找這樣一個人說落自己都找不到,有時候被自己的家人關心、責罵、嘮叨、批評……這都是一種溫馨又難得的幸福。

“她也不是故意的,四兒媳,你就別說了,看把孩子給燙的,疼不疼?”見林莞清說羅雲意,陳老夫人忙出聲護著。

“奶奶,我沒事,娘也是關心我,您就別說她了!”羅雲意笑嘻嘻地靠近陳老夫人說道。

“小沒良心的,我這是為了誰,果真還是娘倆兒最親!”陳老夫人笑罵道。

“誰說的,我和奶奶才最親!”撒嬌打滾求安慰誰不會,羅雲意是越來越代入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