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外的囂張笑聲很是刺耳,司空潭和羅雲意都朝自己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就見香珠和玉婷嘴角輕蔑一撇,一個縱身就到了對面那賈公子和廖公子的船上,將那幾個對著他們畫舫嬉笑叫嚷的小廝都給踢進了湖裡。

“哎呦!”

“娘呀,凍死我了,救命啊!”

“救——救命呀!”

不絕於耳的慘叫聲讓羅雲意心情舒暢了些,那兩名女子聽後,忙對羅雲意等人說道:“恩公,那賈公子和廖公子家中頗有財勢,你們還是不要惹他們了,奴家跟他們回去便是!”

“不用怕,什麼賈公子、廖公子的,本小姐都沒聽過,不過是兩個嘩眾取寵的無恥小人!”能讓司空潭記住名諱的那一定是覃州城最有名望的權貴商賈,而這兩個要看冰美人的公子她聽都沒聽過,想來不過是城內哪家小商戶的公子罷了。

“你們什麼人,敢欺負我的人,是不是不要命了?”船外又響起一個憤怒的男聲。

司空潭冷笑一聲,走到甲板上看著那人說道:“我就欺負你了,看誰不要命了!”

“呦,原來是司空大小姐,誤會,誤會,咱們大水沖了龍王廟,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對方一見司空潭走了出來,認出了她就慌忙彎腰致歉道。

“別套近乎,我不認識你們,既然你們這麼喜歡冰美人,不如跳下湖也讓本小姐看看!”司空潭笑不達眼底地看著對面船上兩個穿金戴銀的浪蕩公子哥說道。

“司空大小姐,別,別——我們就是隨便玩玩!”司空家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惹得起的,那賈公子和廖公子當即就沒了氣勢。

“玩?哼,你們倒真會玩!”羅雲意臉色也冷冷的,想著山圍村裡梁老王爺為了天下百姓殫精竭慮,這麼冷的天還守在田裡不肯出來,再看看這些富家子弟花天酒地、草菅人命的荒唐行徑,她就怒從中來。

“怎麼,你玩不起!呵呵,既然玩不起,那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與賈公子他們的船緊挨著的另一艘精美畫舫裡傳來一個嘲弄的女聲,只憑這聲音羅雲意就聽出是東華郡主。

“不是我玩不起,是你們的玩法太低階,以為有幾顆夜明珠就了不起了,不過是爛大街的玩意兒,都說覃州人有錢,我看是你們目光太短淺,根本沒見過真正的稀世珍寶,還以為自己家裡藏著的那點兒寶貝有多麼了不起,根本不值一提,你們也枉稱富貴人家,哼哼,可笑!”羅雲意用極度蔑視的語氣掃了掃對面畫舫上的那些人,她的聲音不算小,離得近的幾艘畫舫都能聽到,而她這番話也徹底把周圍的覃州富少們給惹怒了。

這幫覃州富少平時就愛以覃州人自居,出錢闊綽豪爽,走哪兒都有一種覃州人的驕傲,似乎一對外提起自己覃州人的身份,就腰纏萬貫高人一等似的,這種優越感已經影響了他們很久很久,此時聽羅雲意如此貶低覃州人,尤其是覃州的富人,他們可就不願意了。

“這位姑娘此話何意,難道是看不起我們覃州人嗎?”這時,許茂從對面的畫舫中走了出來,他身邊站著東華郡主,身後還跟著一幫富家子弟,而東華郡主身邊則站著幾名衣著華貴的千金小姐。

羅雲意可不會著了許茂的道兒,自己還要在覃州開酒樓,可不能把所有覃州人給得罪了,於是笑著說道:“覃州人精明能幹,熱情好客,又爽直慷慨,歷史上有不少商賈鉅富、仁義俠士、風流才子都出自覃州,覃州是個好地方,可覃州的有錢人如此下作拿人命當遊戲,嘖嘖,實在是令人對覃州失望不已。”

“這位姑娘,他們可不能代表我們覃州,想來姑娘是對我們有些誤會了!”跟在許茂身後的一位公子先是嫌惡地看了一眼賈公子和廖公子,他們可是給覃州人抹黑了,然後又轉向羅雲意淡淡笑道。

“這位公子,不能不讓我們誤會你們這些覃州富少,以為幾顆夜明珠就多麼了不起,好像沒見過什麼寶貝似的。”羅雲意無奈一嘆說道。

羅勇澤、高大寬、林誠幾人都沒有說話,他們多少是瞭解一些羅雲意的,很明顯他們家這位五姑娘是拿話在激對方,而對方也已經開始掉入了她挖好的坑裡。

“說的你手裡好像有寶貝似的,你可見過碗口那麼大的夜明珠?”東華郡主最先忍不住出口問道,她家裡可是珍奇異寶不勝其數,被人嘲笑沒見過什麼寶物,這讓她有些受不了。

“嗤——”羅雲意嗤笑一聲看向東華郡主,眼中全是輕視,“難道在你們眼中除了夜明珠就再也沒有別的寶物了!”

“雲意妹妹,這夜明珠算什麼寶物,我司空家可有一株一丈多高的紅珊瑚樹,乃是世所罕見的稀世之寶。”司空潭雖不明白羅雲意的真正用意,但也在一旁幫腔,還很挑釁地看了一眼東華郡主。

果然,東華郡主一聽不屑地瞅了一眼司空潭,高傲地說道:“哼,一丈多高的紅珊瑚樹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家有百斤頂級沉香,你比得了嘛!”

紅珊瑚樹不可得,沉香亦不可得,這兩樣都是世所罕見的珍寶,而百斤頂級沉香其價難估,就是皇宮裡所有的沉香加市面上流傳的沉香也不足十斤,但玢陽公主家中卻有百斤,可見其富有程度。

東華郡主此話一出全場沉默,高大寬更是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玢陽公主的財力已經如此驚人,聽聞公主府有金磚鋪地、白銀鑄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光靠嘴說誰都會,我還說我家中有天上的瓊漿玉液,你們喝過嗎!有本事,咱們就拿出來比一比。”羅雲意挑眉一笑說道。

“比就比,誰怕誰!”東華郡主才不信自己比不過司空潭和一個不知哪裡來的野丫頭。

“好,雲意妹妹,你說怎麼比,我們司空家別的沒有,珍奇寶物可是不少!”司空潭故意高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個比寶大會,到時候現場競價拍賣,誰的寶物出價最高誰就是勝者,到時候你們可不要暗中找人自抬身價,連覃州人那點兒傲氣都丟了!”羅雲意故意看了一眼許茂等人,言外之意好像他們中間會有人耍詐一樣。

“姑娘但請放心,我們覃州人最講究信義兩字,今夜百花樓比寶,我們許家願出五千兩作為勝者的彩頭。”許茂站出來笑著說道。

“我也出五千兩!”東華郡主可是對魁首之位勢在必得,幸好她來覃州帶來了幾件寶貝。

“我們司空家出一萬兩!”司空潭雲淡風輕地說道。

“那我出兩萬兩!”這彩頭東華郡主也不想司空潭搶了頭位,反正今夜她的寶物必將震驚他人。

其他幾位富家公子也都願意出些彩頭,最後統計下來光是彩頭就有六萬兩,而且這些人竟然還坐下來討論好了今夜比賽的規則,第一輪比寶獲勝的十人才有資格進入第二輪,而第二輪比寶獲勝的三人才有資格進入最後一輪,最後三人的寶物公開競賣,賣出最高者為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