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夫人,你剛才說每種顏色的羅布都留下了一匹,那霓裳閣現在有幾種顏色的羅布?”有一位清麗脫俗的少女出聲問道。

趙氏笑笑說道:“這也是看在我家老爺的面子上,羅布的主人把幾年來珍藏的羅布都拿了出來,一共是十種顏色,每種顏色兩匹布,其中十匹已經送往了京城司空家的霓裳閣,剩下的這十匹都在覃州,我家老夫人選了兩匹留下,我留下半匹薄荷綠、半匹胭脂紅,剩下的就都拿來霓裳閣了。”

近水樓臺先得月,看到這樣好的布料,司空老夫人和趙氏自然不會全都拿出來賣掉,要不是自家布坊開業,十匹羅布她們都想自己留下,還是司空紹給她們說了這羅布的來歷,她們才知道羅布來自羅家,而且日後自己人想要多少都有,但對外這羅布還是珍稀之物。

“那這羅布日後還會有嗎?”竟然有十種顏色,在場的人頓時交頭接耳起來,像這樣的羅布製成衣裳穿在身上定是極美的。

“聽我家老爺的意思,羅布的主人只願每年給司空家十種顏色的二十匹羅布,今年的已經夠了,要想再買這羅布,怕是隻能等到明年三月了。”趙氏撒起謊來也是臉不紅氣不喘,讓站在角落裡的羅雲意也是一陣感嘆,果然商人的妻子也不能小看,可是夠精明的,這下子羅布的價格還不蹭蹭地往上漲。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競價一路飆高,聽得羅雲意都咂舌,趙氏選剩下的半匹薄荷綠和半匹胭脂紅的羅布已經叫價到一尺五千兩,這已經比大禹朝最好的布料要高出一半了,而且叫價還在繼續。

“一尺一萬兩,這半匹薄荷綠、半匹胭脂紅我要了!”一位遮著芙蓉面的小姐直接不耐煩地出聲說道。

“黃小姐出了一尺一萬兩,不知還有哪位要繼續出價嗎?”趙氏看向她口中的黃小姐一眼,然後又微微笑道問眾人。

這黃小姐是城防營統領黃生的女兒,就算有人出得起更高的價格也都沉默下來,在覃州沒有多少人願意和黃家作對,所以即便很喜歡眼前的羅布也只能拱手相讓。

“司空夫人,這一匹羅布都被黃姑娘買走了,你不是還有剩下的羅布,今日都拿出來吧!”見臺上的一匹羅布已經被黃家的下人拿走,有夫人就忍不住說道。

“是呀,司空夫人!”有人跟著附和說道。

接下來又有不少貴婦千金讓趙氏把剩下的羅布也都拿出來,她們已經見到過美不勝收的羅布,再讓她們去選其他的布料,心裡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趙氏有些為難地看向眾人,最後只能苦笑嘆道:“罷了,罷了,既然霓裳閣遲早都要賣剩下的羅布,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都拿出來讓大家開開眼吧!”

等到霓裳閣的夥計把剩下的六匹羅布擺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人都一臉震驚地看著,如果說剛才那半匹薄荷綠和半匹胭脂紅已經讓她們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上等布料,那麼此刻面前的布料則讓她們看到了羅布的美輪美奐。

優雅神秘的玫瑰紫,沉靜穩重的孔雀藍,純潔輕盈的梨花白,莊重內斂的暗夜黑,俏皮可愛的杏花黃,甜美嬌柔的桃花粉,每一種布料的顏色都直擊在場女人們的心,讓她們既震驚又痴迷,恨不得這些布料都是自己的。

“那匹黃的我要了,四十萬兩!”還沒等趙氏開價,已經有一位覃州富商的夫人開口喊道,而她說的價格,正是剛剛黃生的女兒喊出的最高價。

“娘,娘,我要那匹粉的,還有那匹黃的,我也要!”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女拉著她的母親急促地說道,唯恐這布料都成別人的。

一萬兩一尺布可是天價了,在場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她們的家族是不差錢,但一下子拿出四五十萬兩買一匹布還是有些負擔,扯上幾尺做件衣服還是沒問題的。

接下來,整個霓裳閣變得熱鬧異常,張家小姐要買紫色的羅布,李家小姐要買白色,王家千金要白色的,錢家夫人要藍色的,布少人多,即便價格高昂,六匹羅布也頃刻間被搶光了。

搶到的自然歡歡喜喜,沒搶到的一邊後悔自己剛才動作慢,另一邊又去討好趙氏,希望霓裳閣今年能再多賣一些羅布。

羅雲意純粹是來看熱鬧的,她沒想到幾匹羅布就讓覃州的這幫女人們變得如此瘋狂,幾萬兩買幾尺布就為了一件衣裳,有錢人的世界再一次讓她表示不太懂。

“姑娘,沒想到咱家的羅布這麼受歡迎,而且出價這麼貴都有人買,還好多人都爭呢!”從霓裳閣走出來,玉婷看到還有兩位富家小姐模樣的女子在為一尺羅布爭吵,還差點兒打起來,她覺得好笑的同時又為自家的羅布感到自豪。

“女人為了變美別說是爭搶幾尺羅布,就是做更過分的事情,她們也能做得出來。看來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哪裡,女人的錢都比男人好賺。”羅布高價大賣,羅雲意自然開心,而且這也讓她看到了更多的商機。

“可是剛剛司空夫人都說了羅布一年就出二十匹,要不然多拿一些羅布來覃州賣,可是能賣不少銀子呢!”山圍村裡可是有好幾臺織布機的,這羅布並不像趙氏說的那樣難得,玉婷覺得就是大批次地在霓裳閣賣羅布都能供應得上。

“什麼東西一下子多了就不稀罕,也就不值錢了,羅布是好,但要是滿大街都是,別說是一萬兩一尺,就是一兩銀子一尺都沒人要。”物以稀為貴,等到有一天羅布就像普通布料一樣常見的時候,價格自然也會跟著低下去。

“姑娘說的是,這羅布就是再便宜,普通百姓也是買不起的。”織的少賣的貴,玉婷覺得這種方式比織的多賣的便宜更劃算。

“相信過不了多久,普通百姓也能穿上細密柔滑的布料。”羅雲意在想是不是要幫助百姓們改良一下織布的手藝,讓普通布料的織造工藝提升上去。

主僕兩個正往前走著,突然被一人攔住了前行的腳步:“五姑娘,我家主子在君悅樓設宴,還請姑娘賞臉一敘。”

攔住自己的人羅雲意也不陌生,正是上次來覃州時見過的齊王葉黎軒身邊的高手,差點兒傷到司空潭的那個男人。

“你家主子找我?我好想和他不熟吧!”羅雲意心裡並不想和葉黎軒有過多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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