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診病了,應該很快就來!”梁老王爺說道。

穀雨告訴羅雲意,現任西船幫的幫主是老幫主的兒子,他的夫人有些舊疾,聽說項老就是西南大名鼎鼎的老神醫,老幫主就請項老為他的兒媳婦瞧瞧病。

“爺爺,老神醫請這位姑娘去一趟,他說心病還需心藥醫,說不定這位姑娘能治好孃的病!”就在羅雲意扶著梁老王爺到外邊的馬車旁時,之前在廳裡一直盯著她的一位年輕人跑來急急說道。

“我不會醫術呀!”項老不會以為她拿出幾張藥方就能妙手回春了吧?!

“姑娘,實不相瞞,你與我死去的小妹長得極像,我娘正是因為小妹的死身體才會越變越差的,老神醫說孃的身體沒什麼病痛,是她思念小妹成疾,總是不願相信小妹已經不在人世了!”那年輕人看著羅雲意說道,眼中有著懇求。

“老王爺,我這孫子說得不錯,兩年前,我的小孫女被東南王府的三少爺南培林看上,硬娶她過門,我那小孫女性子烈,新婚之夜竟拔劍自刎,從那之後我這兒媳婦就變得恍恍惚惚的,常常身體感覺疼痛,初見羅姑娘我也是驚奇不已,沒想到天下竟有如此想象之人,若不是當年我親手下葬了那孩子,還以為我的小孫女又活過來了呢!”老幫主看著梁老王爺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意丫頭你就去一趟吧!”梁老王爺對羅雲意說道。

“是,老祖宗!”羅雲意答道。

聽了年輕人和老幫主的話,羅雲意猛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南培林時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種霸道和佔有慾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想來她是把自己當成西船幫老幫主孫女的替身了吧。

羅雲意跟著年輕人來到莊園內的一處後宅小院內,她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位和她娘親林菀清年齡相仿的婦人靜靜地站在屋簷下,有些發呆地看著冬日院中光禿禿的樹梢。

“娘——”年輕人喊了一聲,那婦人調轉目光看向他,初時似乎沒什麼焦距,當看到羅雲意時,整張臉上都煥發出久違的光彩,她笑著朝羅雲意奔來,口中喊著,“妙兒,你總算是回來了!”

羅雲意被西船幫幫主夫人鄭氏一把抱進懷裡,她還從未被一個陌生女人如此緊緊地擁抱過,身子有些僵硬,表情有些尷尬,但是卻沒有推開她,因為她知道這是一個母親多麼急切和思念的懷抱。

伸出雙手輕輕環住鄭氏的身子,羅雲意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柔聲說道:“您還好嗎?”

“你——你不是妙兒!”鄭氏猛地松開了羅雲意,她的女兒活潑天真,又有一股潑辣勁兒,絕不是眼前這位透著鐘秀沉穩的少女,只是這張臉和她女兒太像了。

“回夫人的話,我姓羅,並不是妙兒姑娘!”羅雲意說出了實情。

“對不起,羅姑娘!”鄭氏微微往後一退,臉上都是失望,然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項老走到羅雲意身邊,嘆了一口氣說道:“咱們走吧,這位夫人沒病,只是她女兒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淡忘這些痛苦她的病便無藥而愈了。”

“抱歉,沒幫上什麼忙!”羅雲意看向那年輕人不好意思地說道。

只見那年輕人搖搖頭,臉上也有苦澀,卻對著羅雲意一笑,說道:“麻煩姑娘了,希望姑娘一路珍重!”

“多謝!”

從西船幫離開之後,羅雲意和梁老王爺一行人重新登船,而此時海滄碼頭上聚集的船隻已經越來越少,水路也變得開闊起來。

船很快駛離了碼頭朝著下一站彙州而去,過了彙州又行了幾日便到了泊州松華縣外的江邊碼頭,而這個地方也是之前羅勇峰和羅雲意商量好的彙合之地。

泊州松華縣算是當地一個比較出名的地方,縣內以盛産珍貴的花梨木而名揚天下,每年泊州進獻到宮中的貢品中都會有花梨木製作而成的珍品。

松華縣的江邊碼頭是天下木商必來之地,所以這個地方每日裡也很熱鬧,而且停靠的大多都是買賣木頭或者木製傢俱器物的商船。

羅雲意他們的船停靠在松華縣江邊碼頭的這天,天上正飄著零星的雪花,很快小雪花就變成大雪花落下,不一會兒地上就已經變了白,而因為臨近水邊,雪落下與水、土融合化成泥,很快碼頭就變得泥濘難走起來。

“意姐兒!”羅勇峰站在岸邊沖著走出船艙的羅雲意喊了一聲,他已經到了一日,沒想到羅雲意他們這麼快也到了泊州。

“五哥,外公回來了嗎?”羅雲意四處瞅了瞅沒有林洪文、林明輝他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