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實在是抱歉,村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小老漢我得去城裡告狀,款待不周希望你們別見怪!”魯老漢看著羅雲意和周大人嘆了一口氣說道。

“老伯,你們先別急!”這種事情既然遇上了,羅雲意也不會袖手旁觀,“既然是史財主故意要陷害村民,那麼那幾根房屋大梁應該是被他藏了起來,找到證據再去告狀比較好。”

“是呀,你們不要太冒失!”周大人也勸說道。

“大郎哥他們要是被關進大牢屈打成招怎麼辦?我聽說衙門裡給銀子就能顛倒黑白,史財主那麼有錢,他肯定會給官老爺送銀子的!”小山子偷閑的時候會去城裡聽書茶樓聽《白眉大俠》,在他認知裡這世上清官貪官都有,但管著他們寶平村的縣老爺肯定不是個好官,他曾親眼看到那位縣老爺為了霸佔小娘子把小娘子的丈夫汙衊成盜賊給殺了。

“村長,咱們村的男人都被縣衙官差給押走了,史財主說明天要不拿田産來換,就把他們關在大牢裡一輩子!”有一位村婦跌跌撞撞跑到魯老漢家中哭著說道。

“咱們去縣衙!”魯老漢一聲令下,村民們浩浩蕩蕩都跟著他出村了,雖然知道羅雲意和周大人說得不錯,但他們哪有時間去找什麼證據。

村民們沒有時間,羅雲意卻決定替他們找到證據,她和周大人、穀雨先去隔壁村史財主家外頭兒逛了一圈,等到他們再回到寶平村的時候,夏至、秦觀和魯老漢的小兒子也回來了。

夏至告訴羅雲意他們三人親眼看著十二位佳女進了皇宮大門,那位鵝黃色衣衫佳女給的銀票秦觀三人沒收,不過三輛馬車秦觀倒是收下了。

“師父,這三輛馬車那些佳女們進了皇宮也用不到了,咱們司農司正缺這個呢!”秦觀笑著說道。

“你留下兩輛馬車就行,剩下的一輛給這位小哥兒吧!”羅雲意笑著對秦觀說道。

“好!”秦觀答道。

“這——這怎麼能行!”魯老漢的小兒子臉上一驚,他沒想到幫忙送個人還能得一輛馬車,這馬車看起來可是很不錯的。

“怎麼不行,你們三個都去幫忙送人,這馬車就該一人一輛!”羅雲意招手讓夏至近前,遞給她一塊金牌,“你拿著這個跟這位小哥兒去縣衙看看,不要讓人為難村民們,更不準縣令私自用刑,明白嗎!”

“主子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夏至拿著皇帝禦賜給羅雲意的金牌和魯老漢的小兒子一起去了縣衙。

“穀雨,今天晚上你辛苦去史財主家裡一趟!”羅雲意又吩咐穀雨道。

“是,姑娘!”

眼見天色也不早了,羅雲意謝絕了魯老漢家人留飯的好意,和周大人、秦觀又回了司農司。

當天晚上,穀雨擦黑出去,夜半方歸,不但帶回了那幾根房屋大梁的訊息,還找到了史財主勾結當地縣令欺壓百姓、強取豪奪百姓田産的諸多證據。

“姑娘,您打算怎麼辦?”穀雨將證據放在了羅雲意的面前,等著她的決定。

“先休息吧,明天再說!”羅雲意對於京城官員的情況不太瞭解,明天早上她問問羅良承再說。

清晨起來之後,羅雲意就先來到了羅良承的院子裡請安,並將寶平村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

羅良承聽後沉思一會兒,然後說道:“你可還記得永嶺豐縣的那位任澤賢任大人?”羅雲意點了一下頭,羅良承笑了一下,“他現在是京中從三品的巡察禦史,以前在豐縣做縣令時倒不覺得他處事果斷,沒想到升為巡查禦史之後,他耿直清正的脾性沒變,更成了一位斷案如神不畏強權的鐵面禦史,這幾日他正巧在京中,此事你可以找他來辦!”

“好!”羅雲意就讓穀雨拿著證據來到了任澤賢的家中,而此時任澤賢上朝還沒有回來。

等到任澤賢散朝歸家,聽管家黎叔說司農司的羅大人派下人給他送了一個小箱子,並且還有一封書信。

任澤賢將書信看完,又開啟箱子檢視了裡面的東西,然後和自家夫人說了一聲,帶著黎叔抱著箱子就離開了家。

羅雲意也很想知道寶平村村民的情況,於是就和周大人、秦觀又一起先去了寶平村,得知所有村民都去了縣衙看縣老爺今日審案,於是也跟著去了。

縣衙大堂外圍了好多百姓,昨日縣老爺押了好多人回來,原本衙差威嚇著要打要殺一般,後來來了位姑娘,也不知道對縣老爺說了什麼,他竟滿頭大汗,渾身嚇得如篩糠一般,也不敢對寶平村的村民用大刑了。

大堂上,魯老漢為代表的幾名村民跪在那裡,史財主跪在另一邊,縣老爺神情有些緊張地坐在明鏡高懸的匾額下。

“大老爺,你可要為小民做主呀,這幾個刁民偷了我的房屋大梁,那可是覃州運來的上好木頭,一根就要三百兩銀子呢!”史財主雖然是被告,但看氣勢彷彿他是原告一樣,只是他心裡有些嘀咕,難道是昨日送的銀兩少了,怎麼都覺得今日的縣老爺臉色不太對。

“閉嘴!”縣老爺一拍驚堂木,“大堂之上不可大呼小叫,先將事情原委告知於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