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意第二天又去了西郊皇家田莊,此時王林也已經帶來了三皇子葉祁的決定,皇家田莊願意和羅雲意合作果酒生意,而且只需要羅雲意提供釀酒的方子,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就按羅雲意說的四六分成。

一般果酒的釀制方法並不複雜,現在又有製糖坊製作出來的純度較高的糖,根據羅雲意提供的幾張釀酒方子,有些果酒釀好不到半個月就可以喝了,而有些還需要一段時間味道才會更純正。

羅雲意在自己家裡帶著四個丫鬟也特別釀制了石榴清酒,她將釀制好的石榴清酒放進了金玉空間裡,因為空間內外時間差的原因,僅僅過了兩三天,她釀制的石榴清酒便可以喝了,淡紅色的酒液清亮透明,放在玻璃瓶裡更是極為漂亮。

這天,羅雲意讓穀雨抱著兩個大酒壇子來到了陳老夫人房裡,聽說今日要嘗羅雲意的新酒,羅家所有人都聚在了樂靜堂裡,就連葉染修、葉茗辰和葉昱、謝霄都來了,孝和帝和三皇子葉祁也派人今日來送禮,送完了禮就等著給自家主子拿酒回去呢。

“雲意妹妹,這麼多人兩壇子酒可不夠分!”看著羅雲意只讓丫鬟抱了兩個酒壇子進來,葉茗辰砸吧了一下嘴笑著說道。

羅雲意看了一眼擠滿人的樂靜堂正廳,又看了一眼宮裡來的內侍以及三皇子葉祁身邊的人,搖頭一笑,又讓穀雨和夏至回她的書房搬了四壇子過來,其中兩壇子分別讓那名內侍和葉祁身邊的人帶走了,剩下的四壇子應該夠這麼多人品嘗了。

“小姑姑,小姑姑,快開啟,快開啟!”羅時奇興奮地催促道。

“奇哥兒,你不是說不喝果酒?”羅雲意故意逗羅時奇說道。

“小姑姑,我……我就聞聞!”羅時奇有些扭捏地嘿嘿一樂說道。

“好,那就先讓你聞聞!”羅雲意將封酒的蓋子開啟,她是用成熟之後的石榴和上等清酒釀製成的石榴果酒,為了更適合家中女人、老人和孩子的口味,她在石榴、糖和清酒的配比上做了特別的調整,現在的口味酸酸甜甜中更有著清酒的醇香。

酒壇一開封,一股果酒的獨特香味飄了出來,酒香、果香彷彿交纏著往人的每個毛孔裡鑽,聞者莫不深吸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

羅時奇幹脆整個人掛在了酒壇子上,抱著不撒手,耍賴地看著羅雲意說:“小姑姑,奇哥兒不要做男子漢大丈夫,奇哥兒要喝酒!”

“奇哥兒,快下來!”黃若心想把兒子羅時奇從粘著的酒壇上拉下來,但小家夥死抱著不撒手,一顆小小的腦袋都要伸進酒壇子裡去了。

“我不,我要喝酒,我要喝酒!”羅時奇有些委屈地睜著大眼睛看向羅雲意。

“好,讓你喝!”羅雲意對他笑了一下,羅時奇這才乖乖地被自己的娘黃若心從壇子上拉下來。

“你這孩子也太不聽話了,自己之前不是說過不喝,現在自毀諾言,這可不是君子之風。”黃若心低聲訓斥道。

“娘,我才不要做君子,外公說做君子的都是傻子,奇哥兒才不要做傻子!”羅時奇此話一出,滿廳寂靜,黃若心尷尬地都想找地縫鑽進去,她爹究竟是如何教奇哥兒的,以後這覃州說什麼都不去了。

“奇哥兒,你過來!”羅良承招招手讓小曾孫羅時奇到自己身邊,黃若心有些忐忑,都怪她這個當孃的沒把孩子教好。

“二嫂,沒事的!”羅雲意小聲安慰了一下黃若心,“我覺得奇哥兒說得挺對的,有些人做君子和做傻子差不多。”

羅雲意的聲音不算大,但樂靜堂正廳今日人多,此刻又很安靜,所以她的聲音好多人都聽到了,包括已經走到羅良承身邊的羅時奇,他很有同感地沖自己的小姑姑羅雲意眨了一下眼睛。

羅雲意心裡一喜,這小子年紀不大,可夠精的,看來他口裡的“外公”沒少調教他,依照自家二哥羅勇江的性格估計教不出這樣的小機靈。

羅良承本還打算教教自己的小曾孫“君子之道”,可聽完小孫女的話,他改變主意了,反而拍拍羅時奇的小肩膀說道:“只要不做小人,做不做君子不重要,咱們羅家的男人應該過的話就應該算數,你之前既然說了不喝果酒,那今日這果酒——”

“那日只是峰哥兒說不喝,奇哥兒可沒說,孩子想喝就讓他嘗嘗,你就別多說了!”陳老夫人見羅時奇都要哭出來了,忙護著說道。

“奶奶——”羅勇峰苦著臉喊了一聲,這酒香一出來他就後悔了,什麼君子小人的他不在乎,這酒他也要喝。

“好了,好了,今天這酒人人有份!”羅雲意讓丫鬟們擺上酒杯,每個人都給倒了一杯。

像果酒這種甜酒,葉染修和羅勇霆他們這些男人喝著不太盡興,不過是嘗個新鮮,反倒是林菀清、司空潭、黃若心和晗影公主覺得酒的口感極好,喝了一杯還想再喝一杯,而且這酒聞著有酒的醇香,但並不醉人,小孩子的確是可以喝的。

羅時瑞和羅時奇、羅時鳴都喝了一小杯,而羅時奇根本沒喝過癮,又讓羅雲意給他倒了一杯,喝完又要一杯。

“奇哥兒,這酒雖然是果酒,但到底也是酒,你年紀還小,已經喝了兩杯,不要再喝了!”羅雲意不贊成孩子喝酒,不過果酒可以少喝些,但看羅時奇的架勢,就是讓他再喝兩杯他也能喝。

“小姑姑沒事的,這酒甜滋滋的,一壇子我都能喝下去!”羅時奇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酒味。

“那也不能多喝!”陳老夫人也開始發話了。

“奇哥兒,別再喝了!”黃若心也拿自己這個兒子沒辦法,別說是果酒,就是清酒這孩子都偷喝過,而且還喝了兩大杯,都快趕上他爹羅勇江的酒量了。

“哦!”羅時奇撇了一下嘴拿著空酒杯低著頭走開了,他真的好想再喝一杯。

四壇果酒很快就見了底,葉染修和羅勇霆幾個大男人雖說是來嘗鮮的,但就因為這酒以前沒喝過,口味也很獨特,所以不免多喝了幾杯。

喝完了酒,羅良承將葉染修、羅勇霆和羅雲意叫到了自己的書房,剛才皇宮裡來的內侍可不單單是來送禮的,還帶來了皇帝的口諭。

“霆哥兒,南疆那邊出了一點兒問題,皇上想讓你帶一隊兵馬過去幫雷戰虎,你在京城也沒什麼事情,就去南疆看看吧!”北疆這些年還算安穩,羌吳國被羅勇霆打得也不敢在邊疆滋事,羅良承和孝和帝的想法一樣,他們都希望羅勇霆能暫離北疆一段時間。

“皇上一定要派我去南疆嗎?”羅勇霆不認為此時的南疆需要自己前去,雷戰虎雖然心機謀略比之沈天賜稍差一些,但經過六年的兵火歷練,他在南疆早已經能獨當一面,皇帝讓自己去南疆助雷戰虎,不過是想讓自己遠離北疆的一個藉口罷了。

“你去吧,北疆我會讓你二哥、三哥替你去守一段時間,聽皇上的意思,南疆似乎真的出事了!”羅良承臉色嚴肅地說道。

羅勇霆沉默下來,想了片刻,抬起頭看向羅良承說道:“我知道了,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