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擱其他人,聽到這番對話早就驚慌失措、方寸大亂,奈何這個是姜星遙。

即便即將要面對的是一群卑鄙無恥、下流骯髒之人,在她眼中不過就是吃飽撐了沒事幹自作孽的鼠輩之人罷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從小,由於自己過於優秀,是老師眼中的香餑餑,她早已習慣了各種由於嫉妒報復的手段。

小學的時候,課桌椅被人動手腳;文具盒裡經常出現各種爬行動物;課本莫名丟失。

初中的時候,放學路上時常被同學圍堵、圍攻;帶的午餐,經常丟失,即使找到裡面的吃得要麼不翼而飛,要麼就是加了‘佐料’。

高中的時候,大家不再嫉妒她的成績和老師的倚重和寵愛,開始嫉妒她好相貌引來的異性緣,儘管她從未與其中任何一個有點什麼,卻還是三天兩頭收到口頭或書面警告。

那時,她還沒有發病,打小練武強身健體的她,即便被群攻,亦吃不了半點虧。其他面的,素來酷愛清靜的她大都視而不見,或者採用避的戰術。

直到,高三開學沒多久,美國哈佛大學、英國牛津大學、美國斯坦福大學,以及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錄取通知書被校長公諸於校園公告欄,同學們才意識到恬淡無欲、性情柔和、不喜相爭的她並非池自視清高、不屑一世,而是她本就非中之魚,由而嫉妒變為了欽佩。

曾經,她有問過媽媽,大家為什麼就不可以好好相處?以誠相待?

媽媽說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是非,有明爭暗鬥,人性本善、本純、本真,說的是剛生下的嬰兒。大家每個人所生長的家庭環境不一樣,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自然也就不經相同。

媽媽還說,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只有兩件事做,你成功了,他嫉妒你;你失敗了,她笑話你。

後來,過了兩月有餘,天旋地轉暈倒,睜開眼看到父親的一瞬間,她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生活自此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一刻,她沒有淚,有的是前所未有的坦然。

該來的總要來的,不是嗎?

她開始不間歇的和醫院打交道,不再想跑就能跑,不再想跳就能跳,爬山、練功更是想都別想,哥哥和父親輪流做她的跟班。

目的是防患於未然,以防萬一。

再後來,跟班變成了苗繆。

苗繆亦是個心思細膩、無慾無求的女孩,天真爛漫、活潑陽光,笑起來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偶爾還有一點小八卦。

此時此刻,不知怎麼的她竟然無比慶幸苗繆不在自己身邊。

殊不知,自己眉心間那朵時而熠熠生輝顯現、時而沉寂無蹤的白色鈴蘭花,此刻正迸發著鬼厲一般悚人毛骨的嗜血紅光。

只不過,她看不到,別人也看不到。

只見,她唇角一點點揚起弧度,一雙明亮的星眸一瞬不瞬而充滿戲謔的看著。

男甲原以為姜星遙會萬分懼怕的,沒想到竟看到……不禁大吃一驚“你笑什麼?”

姜星遙笑靨更濃,櫻唇不緊不慢開啟“學校關於我的傳言已經夠多,我非常不介意今天再加一條。”

“什麼?”女孩開口,聲音裡透著掩不住的緊張。

姜星遙嗤笑一聲,頷首垂眸,唇角一點點放下,左手扶上欄杆的同時泰然自若的邁開了腳下的步子。

“站住!”男a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