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遙頓了一下腳步,側目,極其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位與記憶中某位重疊的東方男人。

這年頭,搭訕的方法有很多種,這般老掉牙的居然還有人用。

幾秒後,嗤然一笑,倏地斂起目光,抬腳就走。

南風騰長這麼大還沒碰到幾個敢不把他放在眼裡的人,尤其還是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女人,不禁惱羞成怒:“喂,你這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姜星遙充耳不聞,繼續往前走。

“喂!叫你呢!還不快給本少爺停下來?”說話間,南風騰已經箭步來到了姜星遙的面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怒喝道:“小小年紀就目中無人,知不知道什麼叫禮貌?”

姜星遙被迫停下腳步,個頭不高的她一點點抬起下頜,似笑非笑,清澈見底晶晶閃亮的星眸裡沒有驚恐、沒有無措,有的只是無盡的寒芒。

南風騰整個身子不由一震。

這般靈氣逼人、清澈見底乾淨到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眸,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最不可思議是這雙眼睛的主人年齡分明不大,迸發出的寒芒卻冷得徹骨入髓。

不自覺的鬆了鉗制姜星遙手臂的手。

姜星遙冷然一笑,舉步往後倒退了兩步,一字一字肅然道:“先生,你有問的權利,但我沒有非答不可的義務。說到禮貌,好像更無禮的是先生你自己吧,雖說現在社會風氣拉拉小手也沒什麼,但未經許可就擅自對一個陌生女孩動手動腳,總為不妥吧!”

聽到這話,南風騰不樂意了。

在他的觀念裡,能被南風大少爺動手動腳的應該深感榮幸才是,現在不但被嫌棄了,而且還被定義為了無禮。

心底怒氣著實難平,瞪著眼睛,切齒道:“有本事,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姜星遙冷冷一笑,笑他幼稚的可笑,而後頭也不回的擦著他的肩頭走了過去。

南風騰自尊心深受打擊,疾步如飛追上,手一伸就要去扯姜星遙的胳膊。

說時遲那時快,姜星遙一個反方向側邁步,直接躲過。

駐足而立,下頜高高揚起,嘲諷道:“這位先生,你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為難我一個弱女子,有意思嗎?”

“……”南風騰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確實過激了。

“拜託,請你捫心自問,從頭到尾,我可曾說過一句過份的話?”是可忍孰不可忍,姜星遙平日裡的確委實懶得與人計較,可這並不代表她就是個誰都可以捏的軟柿子。

“……”南風騰被問得啞口無言。

“雖說來者是客,但你若是成心來找茬的,很抱歉,恕不奉陪!”若論趾高氣昂,姜星遙可以做到無師自通。

“……”南風騰突然間發現,這個打工妹不但不好惹,還伶牙俐齒的很。

“讓開!”姜星遙肅然命令。

而,南風騰竟然聽話的讓開了。

姜星遙素來喜怒不形於色,但今天是忍不可忍,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面冷聲更冷:“奉勸兩句,想找茬請看看你佔不佔理,全世界除了你的債務人誰也不欠你的!”

“你……”南風騰本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無理可辯,只能自認吃癟。

“姜,我終於找到你了!”恰在這時,凱特疾步尋來。

不由分手,雙手抓著姜星遙的雙臂,上下一頓的仔細打量:“謝天謝地,你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姜星遙嬌然笑著。

“幸虧你好好的,不然我非得哭死。”凱特自責不已:“我方才呼叫了你半天你都沒有回應,你的通訊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