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要婚禮葬禮一起辦,還要花一百個億?鳶尾,舅媽,舅媽一定是聽錯了,對不對?”

房子裡安靜極了,傭人們彷彿商量好了一般不見一人。

元媛腦海裡浮現的全是兒子清冷的眼神和那些決絕的話。

一遍又一遍,魔怔似的,把她折磨的幾乎快要崩潰。

她不能忍受,一個除了長相要什麼沒什麼的女人,活著的時候獨佔了兒子的心,死了後不但要了南風少夫人的位置,居然還要花掉一百個億。

一百個億啊!

不是一百個一!

這,讓她怎麼能夠承受得了?

她覺得自己的心在疼,肝在疼,五臟六腑都在疼,疼得快要暈死過去。

看到舅母臉色難看,神情焦躁,上官鳶尾啟唇正欲安慰,自家妹妹卻先一步開了口。

見狀,上官茉莉黑著臉疾言厲色道“茉莉!你給我住嘴!”

“姐……”上官茉莉不滿之至,厲聲抗議。她就不懂了,明明是個可以藉此機會將那個平民窟裡出來的女人徹底趕出南風家,姐姐不幫忙就算了,居然還偏偏胳膊腿朝外拐。

“你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什麼時候能夠改改?”上官鳶尾甚是惱怒,一直以來她極為費解的是雙商極好的爸媽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要智商沒智商,要情商沒情商的孩子來。

“我怎麼就唯恐天下不亂了?”上官茉莉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你怎麼唯恐天下不亂,今個兒我不想評論,我要說的是你難道就真的不怕我們整個上官家,因為你自以為是的打抱不平而遭受變故?你要知道,南風少爺只要一句話,就可以將我們這些庇護在南風家的外戚掃地出門!”上官鳶尾很少拿南風少爺的權利說事,但今天她是著實沒辦法了。

頓時,上官茉莉愣住。

向來嘴比腦子快的她,第一次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後怕。

她不由得側目看向舅母元媛。

只見舅母她精神恍然,臉色蒼白,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哪裡還有昔日裡雍容華貴、高高在上的主母樣子。

不禁大驚!

身為南風少爺的二表哥,只需要上嘴唇和下嘴唇那麼輕輕一碰,頃刻間就可以改變一個人乃至一個家族的命運。

“舅母,表哥的性子您最清楚不過,他要是決定的事定然不會分毫讓步,更不會改變,如此您又何必和他對著幹呢?傷身傷己不說,還會傷了你和表哥的母子情!”上官鳶尾耐著性子、平心靜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她早就看出來了,姜星遙在二表哥心中的地位就好像二表哥在南風家的地位——不可撼動、無人能替。

“媽,鳶尾表姐說得對!”南風陌的聲音突然自身後響起。

眨眼功夫,來到了幾人面前。

“媽,自打我記事起,就從未見過二哥把一個女人看得如此重的!”想到二哥那魂不守舍、萬念俱灰的樣子,南風陌就覺得感情真可怕。甜蜜時,快樂的讓人覺得不管怎麼做什麼都是天堂;情傷時,天搖地晃、天崩地裂,處處都是地獄。

可,仔細想想,如果失去摯愛的是自己,想來自己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時候,若自己的血緣至親都不能理解,怕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吧。

“媽,你只看到了二嫂的外表和出生,卻從不曾注意她的蕙質蘭心、聰慧過人。我就曾親眼看到,她用了兩個小時時間就看完了五個完整年度的財務報表,並當場和二哥講述了其中問題所在,你永遠都想不到二哥當時那震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