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官見葉賢隨手就撕開公文,他大驚失色,高叫起來:“這是軍中密件,你不怕殺頭嗎?”戚威笑道:“要殺頭也只殺你的。”

葉賢一臉肅穆,他朝著飛馬鏢局眾人看去,他開口道:“都怪我葉賢年輕氣盛,為了名聲,竟然將飛馬鏢局眾人陷入危險境地!”

這時候戚威大喊道:“葉少鏢頭,事情已經如此,多說無益,我們鏢師走南闖北,都是吃的舔刀口的飯,既然清庭不讓我等活了,我們就隨著葉少鏢頭好好的反抗一番!”

隨著戚威的話音落下,楊碩也一臉堅定神色說道:“我們都是窮苦人家,平時承蒙葉少舵主關心照顧,不但是我們,就連我們的家人生活都過的非常好,不論葉少舵主要去做什麼,我們都會跟隨到底!”

在場的所有飛馬鏢局的鏢師都高呼著跟隨葉少舵主的步伐,看的旁邊胡一刀夫婦、苗人鳳以及周仲英與其兒女熱血沸騰。

其實在場的飛馬鏢局有一小部分鏢師原本是有怨念的,那些人不敢與清庭作對,埋怨葉賢多管閒事,被清庭清算,可是自從見過葉賢的壯舉,那群少數派鏢師的想法得到轉變,那些本來就打算跟隨葉賢的鏢師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好!既承蒙大家不棄,我葉賢就帶著諸位反抗出一條康莊大道!”葉賢右拳高舉頭頂,他的話音落下,馬春花與周綺又同時拿著絲絹來到葉賢面前。

原來,葉賢阻止馬匹衝撞的時候,他的右拳傷口再次崩裂,此時鮮血已經染紅了纏著右手的絲絹。

葉賢伸出右手,任由馬春花與周綺合作幫他再次纏上絲絹,他的左手拿著公文對著眾人道:“這是運糧總兵孫克通,稟告兆惠的信,信中說大軍糧餉已經運到蘭封,因黃河水氾濫,恐怕要延遲數日,方能到達。”

胡一刀摸了摸腦門道:“那又怎樣?與咱們不相干!”

胡夫人看著一臉自信微笑的葉賢問道:“葉小弟,你有什麼打算嗎?”

葉賢笑了笑道:“咱們相助青桐族人,救濟黃河災民,都要落在這件公文上。”

葉賢等兩女替他包紮好右手,走到那軍官面前,將那公文撕碎扔進水裡,笑道:“你去兆惠那裡,還是回蘭封?失落了軍情文書,是要殺頭的吧?要命的話,自己逃吧!”

那軍官又驚又怒,說不出話來,想想此言確是實情,無可奈何,脫下身上軍裝往水裡一拋,混在災民群中。

眾人聽了葉賢的話,已經明白葉賢之意,胡夫人說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劫糧救災,的確是一舉兩得,只是大軍糧餉必有重兵護送,咱們人少,如何幹這大事,願聞葉小弟妙計。”

葉賢拿下斗笠,眾人看著葉賢的漢家頭飾,都大吃一驚,葉賢縱身躍到高臺之上,他環顧四周,下面既有葉賢的拜把子兄嫂,又有飛馬鏢局的鏢師,還有鐵膽莊一家子,更有無數拖家帶口,無家可歸的災民,總計上千人。

葉賢運起內力,他開口道:“咱們漢人的江山,被韃子佔領了,這群韃子入主中原後燒殺掠奪,無惡不作,那位坐在金鑾殿的韃子皇帝好大喜功,還想粉飾天下下太平,這黃河水患如此嚴重,大家無家可歸,無糧裹腹,那群官員卻在家裡摟著小妾暖炕頭,吃著山珍海味,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他們哪裡管普通老百姓的死活,稅繼續收,糧繼續徵,你們說,這是不是往死裡逼大家?!”

隨著葉賢的話音落下,下面的災民發出巨大的議論聲,就在此時,戚威與楊碩同時站了出來,兩個人右手握著長刀,左手託著辮子,當著眾人的面,一刀就砍下了自己的辮子喊道:“和韃子拼了!”

胡一刀哈哈一笑,他與面無表情的苗人鳳一起將辮子削了下來,飛馬鏢局其他鏢師也有樣學樣的砍斷了自己的辮子,同時高呼:“誓死追隨葉少鏢頭!”

周仲英與周英傑對望一眼,兩個人咬了咬牙,不顧周夫人的勸誡,同樣也把辮子砍斷。

葉賢哈哈一笑道:“砍斷辮子的,我帶著你們找糧吃!肚子都填不飽了,還留著辮子幹什麼?”

頓時那千八百災民中,一些自知活不下去的,也都砍斷了自己的辮子,打算跟著葉賢拼一拼,也有一些膽小的跑開了。

胡一刀朝著周仲英父子以及苗人鳳交待幾句,四個人攜著眾鏢師悄悄的溜出隊伍,跟著那群膽小的人後面而去。

過了會兒,胡一刀他們一身鮮血的回來了,葉賢看著眼前千八百名披頭散髮的人,他在胡一刀耳旁輕輕說了幾句,胡一刀大喜道:“好,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