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晚我真的要死在他們手裡。他們要把我裝到哪裡去呢?這個混蛋要報復我,他會怎麼報復我呢?

正在她萬分驚恐地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林肯車開到盤山公路的口上。季環星想甩掉猴子的追趕,車速開得快了些,盤山公路又太窄,他往左拐彎的時候,也急了一些,這樣林肯車就往右側傾斜過去。車頭衝到路的邊上,右側前車輪懸空著,車子往前的慣性,讓車子的後右輪也懸空了,車子就無法控制地側翻下去。

儘管天黑,但車裡的人都知道山路的右側是萬丈深淵。

“啊——”車子裡四個人幾乎同時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驚叫聲把後面的幾隻猴子嚇了一跳,然後紛紛逃進樹林裡去了。四個人可怕的驚叫聲,衝出車子,在晚上的山區裡久久迴盪著。

車子往右側翻下去時,在空中翻了半圈,突然發出啪啪幾聲巨響後就不動了。

車內四個人都像死了一樣,沒有一點聲息。車身好像被卡在樹枝間一動不動。過了一會,車子裡就有人呻吟起來。

“哎唷,痛死了。”鄒行星第一個叫起來。因為張晚秋和羅恆星的身體都倒在他身上,把他擠在車門上動彈不得。

跌得最痛的還是司機季環星,他在車子側翻下去的時候,一下子從駕駛室落到副駕駛室裡,撞得頭破血流,鼻青眼腫,差點痛昏過去。所以他過了好一會,才呻吟起來。

車身往右側翻在那裡,所以要從車子裡爬出來,是相當困難的。受傷最嚴重的是鄒行星和季環星,羅恆星和張晚秋沒有受傷,卻也沒辦法動。

張晚秋在車子翻下去時,正好靠在鄒行星的身上,她下意識張臂抱住他,頭也埋在他胸口裡,就沒有受傷。

羅恆星在最左側,隔著一個位置,所以在翻下去時,身子也被摔了一下,跌在車椅之間的一個角上,也受了一些傷。再加上他身上的舊傷,新痛與舊傷加在一起,也是傷得不輕。三個綁架張晚秋的歹徒,都輕度不同地受了傷。

這是老天對他們的懲罰,或者說是有靈性的動物,在對無良的人類進行報復。

張晚秋的頭腦已經完全清醒,可她的身體倒在鄒行星身上,沒辦法站起來。她只好就勢倒在他身上,等待誰來救援。

這群猴子真的幫助了她,或者說是救了她。現在這個樣子,她應該就沒有危險了。歹徒爬不出來,上面有人來救他們,她就可以脫險了。

但她昏天黑地,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她感覺肚子很餓,說明天已經很晚,估計已是晚上九十點鐘了。

這時候,司機在呻吟著動起來。羅恆星也在車子裡摸索著,試圖站起來。司機呻吟著動了一會,居然被他站起身子,然後伸出手,去推上面的車門。

但他吃力地掰著推著,卻怎麼也推不開。他又把手伸下去,在底下摸來摸去,想摸手機。他像混水摸魚一下,摸了好一會,才摸到一隻手機。

他拿出來,就撥打電話:“吳衛生,快來救我們,我們這裡出了車禍。好好,我取微信發給你,要抓緊啊,車子翻在山溝裡,很危險啊。”

打完電話,他就取微信定點陣圖發過去,就後靠坐車裡等待。

這邊羅恆星也在吃力摸索著,想站起來,卻有些難,他只好抓住車椅,儘量將身子懸著,不全部壓在張晚秋和鄒行星身上。

過了一會,上面的山路上傳來車子開過來的聲音。一輛車子在上面的山路上停下來,有人車裡走出來營救他們。這個人先是用手機電筒照著,爬下山溝後失聲驚叫起來:“天哪,你們命大啊,車子正好夾在兩棵大樹的中間,否則掉下去,人車就會全沒報廢。”

這個人也是一個英俊的年青人,他站在那根樹枝上,弄了一會,居然被他開啟上面的車門,然後一點點把司機拉了上去。

田曉東開著車子,帶著高保安慢慢往山裡開去。他一邊開,一邊觀察著山路兩旁的情況。開了幾公里路,他停下車,熄火諦聽山裡的動靜,然後發動車子再開。

他開啟前面的車燈照著路面,睜大兩眼細緻尋找新鮮的車印,再尋找進山的口子。他開得很慢,邊開邊看邊聽,捕捉綁匪車子開過的痕跡。

在連續拐了四五個彎勢後,車子開到山腰上。憑感覺和兩次營救人質的經驗,田曉東覺得綁匪的車輛應該會在山腰間尋找停車的地方,他們不可能開到山頂上,再找停車的地方,那樣不利於他們逃跑。

山腰間會有另外下山的山路,所以他們應該會在那裡找地方停車。除非這綁歹徒一個也不見色起意,直接把人質裝到目的地。一般情況下不會。因為張晚秋也是個絕色美女,氣質又特別好,就是年輕人見了,也會動心的,所以他們很可能會在山區裡找地方強暴她,然後再把她裝回去。

可他們會把她裝到哪裡呢?這是田曉東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們絕對不可能把張晚秋裝到造紙廠去,逼她放棄要他們的這塊塊就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