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根寶痛得嘴巴抽絲說:“這十萬元錢,我,我後來,還給了造紙廠。”

田曉東問:“那那個小妞,抱著丁偉華睡覺的照片,是誰拍的?”

“是造紙廠,派人拍的。”

“丁偉華,有沒有要這個小妞?”

“沒有,他不要。他們才趁他,睡著了,讓她進去,這樣做的。”

夠了,有這段錄音,丁偉華就可以得到平反昭雪了。

田曉東放開林根寶手腕,不客氣地說:“我告訴你,林根寶,你跟造紙廠串通好,陷害丁偉華。今天就饒了你,以後我還會來找你算賬的。我要先把丁偉華,救出來再說。”

說著就拿了自已的手機和皮包,開啟門走出包房,大搖大擺地走下樓,再走出去,開了自已的車揚長而去。

雖然不知道他的真名,但林根寶從剛才的談話中意識到,這個年輕人絕對不只是一個村助理,很可能是衝著造紙廠來的。幫丁偉華申冤,只是一件小事。

他痛得滿頭大汗,渾身抽搐,卻又不敢打電話跟別人說。他等田曉東走後,用餐巾紙擦乾額上的汗水,才忍著左手手腕的劇烈疼痛,走下去打的直奔醫院。

他的左手手腕斷了,不能開車。他知道,如果右手手腕再被他捏斷,他就徹底變成了殘廢人。不能開車,不能打字,不能玩女人,那就徹底完了,所以他才向田曉東討饒的。

怎麼報復這個神秘的年輕人呢?林根寶到了醫院,跟醫生說,手腕是摔斷的。醫生就讓他住院,準備開刀,做接骨手續。

一直忙到晚上九點多鐘,林根寶才安頓好,就打電話給造紙廠的吉傳幫,把這件嚴重的事情告訴他。

“什麼?”吉傳幫一聽,禁不住驚叫起來,“一個二十三四的年輕人?他說是大學生村官?問你造紙廠的廢水有沒有毒?把你手腕捏斷了?”

吉傳幫沒有聽完,就驚恐地叫起來:“他就是田曉東,這個人太囂張了,也很厲害,他是南陽鎮副長。看上去稚嫩斯文,卻居然把我請來的一幫高手給打敗了。”

“啊?”林根寶也是嚇得不輕,“原來這個人這麼厲害?怪不得他的手指,只輕輕一捏,我就痛得差點昏厥過去。

吉傳幫跟林根寶早已成了無話不談、沆瀣一氣的好朋友,他就不再隱瞞,嘆息一聲說:“這幾天,我一直在為這件事而苦惱,一直在想辦法對付他。”

林根寶更加恐慌,就對吉傳幫說:“吉廠長,這個人不除,我們就不得安寧,你的廠也難保啊。他捏斷了我的手腕,走的時候,還說要找我算賬。吉廠長,你神通廣大,關係多,實力強,快想想辦法,儘快把他解決掉。否則,他把丁偉華弄出來,兩人聯合對付我們,我們都要完蛋。不,完蛋的,不止我們幾個人,還有一大批人啊。”

吉傳幫也愁眉苦臉地說:“所以我也急啊,他關係到我們廠的生死存亡,牽涉到多少人的前途,要搞掉我們多少錢啊!”

掛了電話,吉傳幫又在自已的辦公室裡跨起步來。

這幾天,他坐臥不安。茶飯不思。儘管陳明亮沒有要他的五百萬,他沒臉見他,自已開著車子跑了。可是,田曉東這個心頭大患不除,他哪裡能安心啊?!

田曉東這個傢伙,真的太囂張了!不除掉他,我誓不為人!吉傳幫這幾天暴跳如雷,不斷髮火,連續摔碎幾隻茶杯。

因為一件件事找上門來,都與田曉東有關。

先是公安局找到他,要他們廠裡給黃清兵賠償一百二十萬元損失費,否則,就要追究他的刑事責任。儘管三個打手沒有把他是幕後指使者的真相說出來,但再追查下去,他們不一定頂得住,就只好答應拿錢。

不只是這一百二十萬元啊,還有三個打手吃官司後,他要給他們家屬的安撫費,也不會少於一百二十萬。

唉,養這四個打手有什麼屁用啊?前後化了幾百萬,到頭來卻一點用也沒有,還要讓他賠掉兩三百萬,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啊!

現在,田曉東竟然又找到林根寶,把他的手腕捏斷了。他要給丁偉華翻案,這對他們造紙廠也是極為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