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次想到了死,要自殺,可哪裡能死啊?我平生第一次,真正知道了什麼叫生不如死。”

田曉東看著她聲淚俱下的痛苦樣子,十分心疼。他的心揪得緊緊的,眼睛也同情得紅了。

“蔣鎮長,你也需要心理調理,不要忙著去上班,明天我給老闆打個電話,跟他說一下,但不說你在哪裡。”

烏雪芹說:“對,你就在我家住幾天,我們二樓有空房間。”

田曉東說:“明天,我還要給公安局打電話,讓他們去抓捕陳明亮等綁匪。”

蔣雪豔擦乾眼淚。聲音有些沙啞地說:“吉傳幫,也不是人。”

田曉東警覺地問:“他怎麼你了?”

蔣雪豔卻咬住嘴唇,再也不肯說了。她哭紅眼睛的哀傷樣子,看上去特別讓人心疼。田曉東真想上前摟住她,給她一點溫暖、力量和安慰。

這時的蔣雪豔,真的像一朵被風霜摧殘過的鮮花,儘管有些憔悴和凋零,卻依然豔麗動人,讓人更加愛憐。

他們又說了一會話,就上樓休息。烏雪芹讓蔣雪豔一個人睡在二樓西邊的房間裡,蔣雪豔不敢一個人,就跟烏雪芹睡一張床。這樣,丁小剛就與田曉東睡在二樓西屋裡,不去樓下睡了。

丁小剛關了房門,就抓住機會,問田曉東《防身秘籍》上一些不懂的要領。田曉東就是再累,也不厭其煩地教他,一直教到第二天凌晨三點多鐘,才上床休息。

一覺睡到七點多鐘,烏雪芹來叫丁小剛起床。丁小剛一骨碌爬起來,匆匆洗刷了一下,就準備開了田曉東的車子去監獄接他爸爸。

這時,田曉東還在睡覺。丁小剛站在床前,對他說:“師傅,你再睡一會,我跟媽媽去接我爸爸。中午回來,我們一起吃飯。”

田曉東太累,沒有睜開眼睛,只點點頭,嘴裡哦了一聲,就又睡了。

丁小剛要轉身走的時候,又不放心地對他說:“蔣鎮長也在睡覺,昨天她受到了驚嚇,正好需要休息,你就在這裡陪陪她。”

這話一出口,他覺得不妥,就自已做了個鬼臉。他媽媽在背後拉了一下他的衣襟,示意他快走。走到樓下,他媽媽看了兒子一眼,問:“門要不要鎖?”

丁小剛想了想,說:“怕有萬一,還有把他們鎖在裡面吧,反正我們中午就會回來。”

她媽神色有些曖昧地說:“他們兩人在上面,沒事吧?”

丁小剛坐進駕駛室,看著媽媽說:“他們都是好人,不可能有什麼的,你還不相信他們?”

她媽輕聲嘀咕道:“好人,跟這個,是兩碼事。”

“怎麼是兩碼事?”丁小剛把車子開出去,不解地問媽媽。媽媽看著前面的路,不回答兒子的問話。

丁小剛把車子開上山路,一邊往前開,一邊觀察著四周的動靜。他怕綁匪還在前面的山路上設堵查人。

他好擔心被昨晚追他的殺手認出來,剛才他真想叫醒師傅,讓他陪他們一起去接爸爸。可他見師傅太困,就沒捨得叫醒他。

要是碰到昨晚的殺手,他一個人哪裡打得過他們?丁小剛心裡有些緊張地想,儘管昨晚師傅教了一些關鍵的要領,但長進沒有那麼快啊。

丁小剛猜得沒錯,昨天晚上,田曉東抱著蔣雪豔往上走去後,唯一沒被田曉東打傷的李一陽,連忙去房間裡拿了手機,給老大陳明亮打電話,把這裡的情況向他作了彙報。

陳明亮驚得差點手機掉下來。掛了電話,他馬上去向吉傳幫反映,吉傳幫也驚得從椅子跳了起來:“田曉東這小子,怎麼這麼厲害啊?”

陳明亮問:“是不是有人透露了訊息?”

吉傳幫想到了鄭玉霖,可是他沒有告訴他人質的關押點,她怎麼知道呢?

“這個關押點,廠裡除了我知道外,誰也不知道的。”吉傳幫疑惑地說,“他只用半天時間,就找到關押點,把人質救了出去?簡直比神仙還要厲害。”

他這樣說,其實是對陳明亮的貶損和責問。陳明亮臉上很是難看,心裡更是驚駭,還有些恐懼。是呀,田曉東這個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