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手,對滿臉羞愧和不安的黃頭髮,還有那個高個子中年人說:“所以有時候,我們不能被表面現象所迷惑,要搞清楚真相才出手,否則就會被人利用。”

高個子中年人說:“田鎮長,真是不好意思,我差點上了他們的當,把你當成了貪官。”

黃頭髮也紅著臉,訥訥地說:“田,田鎮長,我向你賠禮道歉。”說著彎下腰,給他深深鞠了一躬。

田曉東笑著說:“你對貪官恨之入骨,我能理解。你剛才說,你爸是被貪官給害的,是怎麼回事?”

黃頭髮見他一臉正氣,又聽他這樣問,就朝他曲膝跪下,帶著哭腔說:“田鎮長,你能救我爸嗎?他是被冤枉的。他要舉報一個貪官,卻反而被他給害了。他把我爸抓進去,判了十年徒刑。”

田曉東想到自已的被害經歷,感同身受,趕緊上前扶起他說:“你記一下我的手機號碼,什麼時候,你到我辦公室裡來,說一下情況,看我能不能幫到你爸。”

“謝謝雷鎮長,謝謝,謝謝。你真是個好人,我為我剛才的魯莽,感到慚愧,也很後悔。”黃頭髮拿出手機,田曉東把自已的手機號碼報給他。

這時,黃清兵老婆走上來,對田曉東說:“田鎮長,大恩人,真的要謝謝你。公安局已經來重新調查黃清兵的案子,我們馬上就要拿到賠償款了。一拿到,我們就把你借給我們的醫療費還給你。”

“這個,不用急。”田曉東怕她又要朝他下跪,趕緊往後退著說,“我走了,我還有事。你們有什麼事,就讓黃清兵給我打電話,啊。”

田曉東說著,就要轉身朝自已的車子走去。這時,他的背後傳來一個十分冷峻的聲音:“你想走?沒有那麼容易吧?”

田曉東回頭一看,一個身材標準的斯文青年出現在他身後。他微微叉開兩腿,不怒自威地站在那裡,眯眼冷視著他。

田曉東心想,真正的殺手來了。

這時正要散去的觀眾,聽見這個冷颼颼的聲音,馬上又駐足觀看起來。他們都屏住呼吸,有些緊張地看著這個現在才出現的冷酷青年,手心裡都為田曉東捏著一把汗。

他看到自已的兩個先鋒被打得這麼慘,還敢如此冷峻地出來挑戰,一定本領非凡,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頂級殺手。

田曉東也重視起來。他離他只有五六米的距離,兩人都在冷靜地打量著對方。

這個斯文青年大概三十歲左右,個子有一米八,比田曉東要高出半個頭。他冷酷地站在那裡,目光陰鷙,臉色平靜,身上卻透出一股令人生畏的殺氣和冷風。他的拳頭在捏緊,不斷髮出令人膽顫心驚的格格聲。

田曉東卻還是那樣放鬆地站在那裡,不當一回事地問:“你是誰?是不是造紙廠派來的殺手頭目?”

陳明亮不屑地提了一下嘴角,冷冷地說:“你說什麼?什麼殺手為殺手的?我聽不懂。我是百佳房產公司江北分公司的總經理。你打傷我兩個來看這塊地塊的員工,準備怎麼辦?”

“哼,你就別再演戲了。”田曉東更加不屑地咧著嘴角說,“昨天追殺我的三個光頭殺手,也是你的手下吧?我在手機裡跟你說過話,聽得出你的聲音,但昨天你電話裡,同意跟我公開進行單挑,也就是pk,比武。今天,你卻無恥地製造這個混亂局面,想趁亂殺我。你,你難道是個窩囊廢啊?怕我了,成了縮頭烏龜,不敢跟我單挑了?!”

“我怕你?哈哈哈。”斯文的陳明亮終於露出殺手真面目,他的笑聲有些邪惡,目光更是陰得可怕,“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死到臨頭了,還敢在這裡逞能?”

現場一片肅靜,氣氛極為緊張。

“你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為了錢,受僱於有嚴重汙染的造紙廠來追殺我,所以你是卑鄙無恥的小人,邪惡陰險的歹徒,利慾薰心、死有餘辜的混蛋!”

陳明亮再也不能再斯文了。聽了田曉東故意刺激他的辱罵,他英俊的長方臉氣歪了。

他眼睛裡射出兩團能殺人的冷光,嘴裡還是冷冷地說:“在你死之前,我要讓你死個明白,也讓你認識一下我。我是個退伍的特種兵,在世界上能排前十,大家都叫我斯文兵王。我出生入死,殺人如麻。像你這樣的小白臉,我只要一隻手,幾秒鐘時間,就能將你捏成齏粉。我簡直,恥於跟你交手。”

“哈哈哈——”田曉東也禁不住大聲嘲笑起來。

笑完,他繼續刺激他說,“斯文兵王?狗屁不如!現在社會上一些小青年,都崇拜什麼兵王。其實,這些所謂的兵王,大都是假的,吹牛皮的。所以不是什麼兵王,而是吹牛大王而已!生活中哪有這麼多兵王啊?恐怕都是像你這樣的無恥騙子吧!”